杜菀仰面倒在床上,一只手搭在额前。熟悉的眩晕感,几乎抽干了她全身力气,手臂内侧的红疹好像怎么也消退不了,她懒洋洋地抓了抓,留下条条淡红色的痕迹。
人鱼背对着杜菀,从这个角度,能看见她长裙下姣好的腰线。
左亦嘉将所有腺液注入一枚精巧的嗅瓶里,将它和海蓝宝一起佩戴在胸前。她把玩着、嗅闻着,眼神放空,嘴角挂着诡异的笑容。
杜菀:“…………”
不理解,但大受震撼。
杜菀坐起来,轻轻推了下她,“左老板,你还好吧?”
“你不懂。”左亦嘉恢复成冷若冰霜的模样。
腺液浪费了太多,她想出的这个法子,能保证最大限度地利用,效果还不错。
杜菀抓起嗅瓶闻了闻,没什么味道。
真奇怪,这条鱼对腺液爱不释手,却对腺液的主人恨之入骨。
“放开!”左亦嘉视线从下慢慢往上移动,她眸色深沉,如同经年不化的寒冰,可两颊逐渐升起的红晕抵消几分冷意,让她威严顿减。
杜菀头昏脑胀,心脏好像被一根羽毛轻轻蹭了一下,痒痒的,手也痒痒的,就很想使坏。
她拽着那根细长的银链,猛然一用力。
左亦嘉微微瞪大双眼,身体顺势歪倒下来,如瀑长发倾泻而下,那根金属簪子如藏在银辉里的星子,叮咚一声飞脱而出,正好掉在杜菀手边。
银发雪肤的衬托下,人鱼双颊红晕更显动人,她怒气冲冲地呵斥:“杜菀,你找死!”
这话听得多了,杜菀都快免疫了,人鱼吓唬吓唬她而已,压根不会动手。
“我每次被左老板扎完针就头痛欲裂,难受得要命。”杜菀双眼迷离地趴在她身旁,双手垫在下巴底下,和她打着商量,“专业的事还得交给专业人士来做,明天来,带一名医生好不好?”
好不好?她在和谁撒娇呢?
左亦嘉冷冷地说:“你没有资格提要求。”
“自愿治疗也要讲究人权,而且——”杜菀脸上紧接着浮现出耐人寻味的笑容,眼珠子咕噜噜乱转,“单身女女共处一室,真的很不安全。”
左亦嘉沉默半响,一本正经地答:“哪里不安全了?有时候多找找自身原因,有没有心生邪念?你心里有了邪念,十个人站前面,也挡不住你想入非非。”
“你搞错了。”杜菀两只手撑着下颌,佯装无辜,“我怕你对我有邪念。”
“胡说八道!你少自以为是!”左亦嘉恼羞成怒了,“我不杀你不代表还念旧情,只不过是你还有利用价值,杀人逞一时之快,得不偿失,不值得我冒那种风险!”
“我有的是比杀人厉害的办法,你敢不敢试试!”
左亦嘉双手虚握住她的脖颈,细滑皮肤下动脉雀跃跳动着,鲜红滚烫的流淌而过,她仿佛能听见生命振荡发出的回响,动作顿时变得迟疑起来。
“那就试试吧。”杜菀挺着脖子,主动往她手心里送了几分,“左老板从前对我恨入骨髓,经历了这么多,还这般恨吗?”
”没错。”左亦嘉咬紧牙关,抬起猩红的眼,“在我这里,你别想听到第二种答案。”
好好好,全身上下就嘴最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