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推开他,“你有心情吗。”
他整理着睡衣束带,“还可以。”
周德元的证据暂时不足以强行扣押,冯斯乾准备利用周夫人摆他一道,第二天下午赵凯派下属到阑城,和他商量对策,他们约在茶楼见面,而我也没闲着,回了一趟出租屋,餐桌上的剩菜是前天中午的,餐盒没收拾,显然刘志一天一夜未归。
我感觉情况不妙,刘志负责监视林宗易,突然人去楼空,只两个可能,其一是得手了,其二是失手了。
我乘车赶往十三坊的途中,联系了老贺,他没接。我又打他办公室的座机,是他秘书接听,告诉我正在开会。
我顿时心惊肉跳,“发生什么大事了?”
“那倒没有,是湖城本地的案件。”秘书问,“您有好消息吗?”
我说,“我在阑城碰到老同学,在酒店睡了一晚,刚回光明小区,没找到刘志,以为他出事了。”
“刘志在金狮路,阑城临时借调。”
我松口气,“那老贺开完会,你别打扰他了。”
我在花店买了一大捧红玫瑰,直奔午夜酒吧,生意挺红火,六点钟已经上座了,大门的保安截住我,“外地人过来玩,提前预约,你有登记吗?”
我指着自己喉咙,咧嘴傻笑,“阿巴。”
保安一愣,“什么玩意,哑巴?”
我点头,举了举花束,比划三,“阿巴——”
他扒拉两下,“三块钱一支啊?”
我再次点头,又拾起两支,比划五,“阿巴。”
他恍然,“五块钱俩是吧。”
我抓三支,比划三,旁边的保安错愕不已,“三支卖三块钱?”
我笑容明媚灿烂,男人一脸惋惜咂巴嘴,“长得挺漂亮,是个傻子。”他在我眼前晃了晃,“卖五支呢,倒贴钱了。”
我歪着脑袋,“阿巴。”
他挥手,“进场子卖吧,客人有钱,不用优惠,一支卖十块啊,傻子。”
我随着客流进入演艺大厅,紧张得浑身冒汗,我蹲在墙角平复好情绪,选择了卡座中间的位置。
我坐下没多久,一队人马涌入VIP区域,我看清为首的男人正是仇蟒,我有些慌神,下意识背对他们。
脚步声越来越近,停在我右后方。
“蛇叔在十三坊混出大名堂,我们也沾光吃香喝辣,有蛇叔在,咱们不愁没好日子过。”
仇蟒大笑,“是华子有本事,在江浦码头玩了一出调虎离山,我才顺利出逃,当时场面很惊险,只有华子能稳住阵脚。”他偏头吩咐林宗易,“等阑城彻底太平了,十三坊交给你干,我到国外,每季度你将一部分盈利运出境。”
除了震耳欲聋的舞曲,无人应答。
仇蟒蹙眉,“华子,你在琢磨什么。”
我屏息静气,此刻的距离太近了,但凡仇蟒稍微留意,便能发现我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