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张照片扔到茶桌上。
“她们怎么会聚到一起?”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焦急不安。
梁景川瞥了眼,照片里有宋慧莲、有反抗暴力拆迁而死的村民的女儿,还有几个女人很眼熟,在曾经受理的案件中见过。
总的来说都是视他为仇敌的人,她们蹲在马路边吃盒饭,虽然灰头土脸的,但看起来很开心。
梁景川不在意,抬高水壶,将热水注入茶碗。茶叶在其中翻动沉浮,香气四溢。
这是茶道中的一步——悬壶高冲。
男人紧张地踱来踱去,和梁景川的气定神闲形成鲜明对比。
男人苦思许久,下一个定论:“我怀疑有高人在背后给她们出谋划策。”
“高人?”梁景川哂笑,“她们哪有机会接触高人?”
男人还是很担心,“不能是国安部……”
“你太紧张了。”梁景川从容泡茶,“几个小人物掀不起风浪,随她们折腾吧!放心。”
她们既然铁了心往南墙撞,就由她们撞,大不了再以扰乱社会治安罪、寻衅滋事罪抓起来,蚍蜉怎么能撼动大树呢?自不量力!
男人见梁景川满不在乎,心中的担忧减轻许多,坐下来喝茶。
那些人对付的目标是梁景川,哪怕真的出事,也是梁景川挡在前面,况且,在当年强拆村子时,他见识过梁景川的能力。如果不是梁景川出手,现在的他极有可能在监狱里蹲着,而不是悠闲喝茶。
“梁律师运用法律得心应手,真让我佩服!”
“与其运用法律,不如成为制定法律的那个人。”梁景川意味深长地一笑,“那才是真正的得心应手。”
男人愣住了,思考几秒钟才反应过来,眉飞眼笑:“恭喜恭喜!”
“还早。”梁景川悠哉地转着手中的品茗杯。
男人笑了笑:“有区别吗?”
从利益链里的一员变成头目,指日可待。
梁景川嘴角扬起自信的弧度,神采奕奕。
男人眼珠一转,笑眯眯地问:“那我扳倒谢华英是有希望喽?”
梁景川喝茶的动作一停,摆出从容样子,“有些事不能急于求成,需要慢慢来。”
谢家的权势不可小觑,不是想扳倒就能扳倒的。
男人叹了声,上好的茶水索然无味。
他和谢华英是同行死对头,原以为谢华英年纪大了,儿子又帮不上她,熬也能把她熬死,可没想到半路杀出个严晚溪。
“那么大的企业,不给自己的儿子,反倒给一个外人,还是个女人!”男人啧啧叹了声,“不过她那两个儿子也真是不成器!大儿子将自家产业拱手让人,去搞什么光学仪器生产,挣的钱本来就少,还全捐了!小儿子太小了,根本斗不过严晚溪。”
梁景川和谢序淮有交情,他太了解谢家了,也清楚谢序淮的为人处世。谢序淮没有事业心,常年为情所困,而且现在越来越颓废消极,根本拉拢不来,可惜他的身份背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