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孙天明那个“大冤种”正在马路牙子上蹲着等靖岳回电话。
他去了一趟食材批发市场在一点也没惊觉的情况下被偷了钱包,等发现的时候空空如也,一边骂脏的时候一边感叹扒手的高超技术。
往出口走,毕竟眼下一根香菜都买不起。
这个市场离得最近的就是靖岳和管锌现在租住的房子,回想起他们旅行回来也就只在管铱生病住院的时候见过一次,脚步踏出市场便寻着方向去。走了大半路才给靖岳打的电话,没曾想给撂了,撂了撂了吧,半晌没回,这会儿都走到头了,拐角就到楼下,还没回。身上一毛钱没有,大夏天磕个生鸡蛋在地上都能成荷包蛋的温度走一路渴得嗓子直冒烟,蹲边上等了会儿也还是没收到回信,厚着脸皮又打了一个。
“方便不?”
问得战战兢兢,倒不是怕靖岳什么,只是怕万一分之一万那么凑巧碰上管锌犯病靖岳会顾不上别的事。
靖岳音量小,但吐字清晰,“嗯。”
怎么说呢,也许都只能用缘分来解释了。
和孙天明做同学的那些年也没觉得有多要好,到后来东窗事发他态度强硬地要蔡栀毓道歉靖岳也只觉得是应当的,封顶了也只带了那么一缕谢意。上次听他用尘封的疼痛来为自己以痛止痛的时候,靖岳倏然觉得孙天明于自己和管锌的友情是流动的液态,可以周而复始地循环,诚款尤纯并非虚有其表。
靖岳心里有很明媚的感激,在某一时刻突然触通的相互之间的有着极大共鸣的连接是难得且强求不来的福气。
“在你楼下,开个门?”
“现在?”
“嗯,现在!”
靖岳顿了一秒,想说现在人在臂弯还没醒。
“蔡徵超还是孙天明?”
额,醒了。
“孙天明。”
靖岳是在回管锌的话,孙天明在电话里另一头不明所以的嗯了一声后又被挂掉了电话,心里犯嘀咕--我这是踩着狗尾巴了?!
大小算是把人吵醒了,靖岳并没有流露出歉意,很奇怪,他没来由地亲了管锌一口。靖岳的唇离开后又蹭了蹭鼻尖儿,莫名心情大好,咧着嘴笑,“你好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