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叽叽喳喳,讲着许多的话,即使余鸳没有回应,他自顾自的说着,自我安慰。
自问自答,过了没多久,他的眼皮开始打架,而余鸳眺望窗外,就在黎明闭上眼睛后。
不自觉想起早晨的场景,许多年后每每回想到那一幕,感谢当时的自已,庆幸自已搬到她的隔壁,庆幸自已看到她。
——炎热的夏天,连空气冒着气烟,余鸳掀开袖子,手上的小刀一遍遍割手臂,嘴里呢喃着:‘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
血,一滴,一滴,在光洁的地板上开出艳红的花,一朵一朵,不断盛开,变成优美血腥的画作。
——
余鸳缓缓转头看着那衣衫凌乱,歪着头靠着墙睡着的黎明,他的身影,让她又一次见到了爸爸。
虚浮在空气中的残影,风吹到她的耳边,‘闺女,爸爸带你去吃蛋糕好不好?’
“好。”
‘那就跟着爸爸走。’
余鸳赤脚走下地,追随着风中的身影,一步步,走出病房,有人见到她走出病房,好心询问。
“小妹妹,你要去哪里?你家大人呢?”
余鸳没有理会她,绕过她径直走向窗口,嘈杂的声音惊动在休息的黎明,起床看到病床上没有看见余鸳的身影,连忙起身,小跑出门。
“姐姐,你有没有看见和年龄一样的女孩?”
黎明转头看到那抹身影,提起的心轻轻放下,看她白皙的脚裸露在外面,他匆忙回到病房拿上拖鞋,不曾想后面发生的事,让他心蹦了出来。
余鸳大喊,手死死抓着空气,“不,不要,爸爸,爸爸,不要走,求你,不要走”
一次次落空,泪瞬间决堤,直直冲向窗户,一些人驻足,对这样的情况他们习以为常,众人没有反应过来,只见黎明丢下拖鞋,飞身扑去,死死拉住她。
护士姐姐看到,连忙小跑过来拉住余鸳,她的力气很大,她疯狂挣扎,就算身l被人死死摁住,可她的眼睛不肯离开窗边。
无人注意窗户上的围栏,却被她无端的疯狂吸引视线,都是通情的目光和无奈的叹息。
“爸爸,爸爸,不,不要离开,鸳鸯再也不让你带我出门玩了,你回来好不好?”
余鸳流着眼泪,声音嘶哑,他们的视线灼热,让她不适。
“不,我没有害死爸爸,不是我,真的不是我,我没有!!!”余鸳赤红的眼眸,双手抱着脑袋,不断摇晃。
黎明蓄记泪,却迟迟不敢落下,见到她发病的模样,心被狠狠揪住,他们好像是一类人,让他忍不住想靠近一点,再靠近一点,这样就能彼此取暖了。
等余鸳消耗完情绪,带她回到病房,有人急匆匆进到病房中,是余鸳的妈妈,后面还跟着一个人,身上穿着护工的衣服。
黎明看到余鸳恢复到之前的状态,她的眼神空洞无神,又变成会呼吸的提线木偶,不知道什么时侯又恢复一丝生机。
黎明见到尤青,和她讲了刚才发生的事情,她的眼眶变红,声音哽在喉咙,想说什么,却说不出来,只好干巴巴的,“我找了个护工阿姨,黎明,你回家吧。”
黎明并不想回去,沉默摇了摇头,看着余鸳,欲言又止,只是轻轻叹息,不肯说心里话。
草草独断,心烦意乱,此刻在病床上出神的女孩,她需要一个陪伴的‘家人’,他想,接下来的日子,会经常来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