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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好像病了。
我整夜整夜的睡不着觉。
只要一闭眼,我就能看到淼淼。
她如生前一样,笑着朝我扑来,说她爱我,一生一世。
但下一秒,她又会变成面目狰狞的厉鬼,说她恨我,我是杀人凶手。
有的时候,则只是个背影。
她站在侯府门口,对我说:「沈时谨,我不要你了。」
不要!!!
我惊恐的喊着,然后从梦中惊醒。
我抱着修补好的瓷瓶,泣不成声。
我无数次回想对淼淼的冷淡,回想她曾遭受过的灾难。
回想她向我求救时希冀的目光,以及我让她去死时的黯淡。
不知道淼淼,她死的时候,在想什么呢?
每心痛一次,我就在身上划一刀,只有身体的疼痛,能够短暂地止住心痛。
可是真奇怪啊,划了那么多刀,流了那么多血,还是死不了。
大概是,我亏欠淼淼的还没有还清吧。
我逐渐崩溃,每天浑浑噩噩,抱着瓷瓶,在京城中游荡。
他们都说我疯了。
可我知道我没有疯,我痛恨自己的清醒。
清醒地意识到,我是个怎样的混蛋。
直到那天,我走到了一处烧制瓷器的民窑。
怀里的淼淼告诉我,这是她变成瓷瓶的地方。
我懂了,点燃了窑炉。
等到火烧的极旺时,我抱着瓷瓶,毫不犹豫地纵身一跃
「淼淼,我欠你的,如今一并还给你!」
恍惚中我看到了一道身影,她张开口跟我说了句话。
好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