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窝在他怀里,像一只猫儿。
闻言,她用脑袋轻轻蹭了蹭身前男人的胸膛。
于他温暖的胸膛里,嗅着那道熟悉的兰香。
郦酥衣终于感受到片刻的心安。
苏墨寅兴致勃勃,一直拉着沈顷饮酒。后者似乎怕惹得她生气,只饮了一杯,而后摆手婉拒。
他一袭雪氅,于宾客之间,清贵得宛若一只白鹤。
郦酥衣与周遭宾客一般,忍不住频频朝他身上凝望而去。
长襄夫人的生辰宴便这般热闹地过去。
临近黄昏,沈顷饮罢了药,单独留下来陪她用晚膳。
此时日头还未落下,金粉色的霞光映照入户,打在眼前玉盘珍馐之上。
饭菜本是可口,亦冒着腾腾的热气,看上去分外诱人。
但此时此刻,郦酥衣知道,沈顷与她一样,都不大有什么胃口。
再用不了多久,夜幕便要降临。
身前之人,亦会以另一种身份,出现在自己面前。
思及此,她攥着筷子的手都忍不住发抖。
也就在此刻。
沈顷屏退周围婢女。
偌大的屋内只剩下他们二人,还有穿堂而过的风声。
霞光染红天际,金乌将落未落。微风徐徐,与金粉色的光晕一道穿过这雕花窗棂。
身前,沈顷忽然伸手,自袖中取出一物。
郦酥衣目光落在其上,一愣。
“郎君……这是何意?”
沈顷手指冷白,紧攥着那把冷冰冰的、用来防身的匕首,将其牢牢塞在少女手里。
他的衣袂微动,飞扬在这霞光里,瞧着少女渐渐瞪圆的乌眸,垂眼温声道:
“酥衣,你藏好这个。”
“如若他胆敢再……那般对你,你不必心软。出了什么事,有我护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