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渊没言语,只把奶砖又往前递了递。
坦白说,他实在不想再跟温大小姐扯上关系。
但选择权似乎也不在他手上。
温暖从他手上接过,手指轻触冰淇淋表面都被冰的一凉,微微缩了缩。
“很多事情不是想当然的。”
温暖仰着脸看他,漂亮的眸子里少了往日如星光般的笑意。
就好比这块奶砖,她吃了跟不吃就是两回事。
可盛渊并没有接话的意思,也不在意她是什么意思,径直颔首离去。
界限分明,距离明确。
温暖扯了他的衣角的动作向来手快,半真半假地开口:“盛同志,你怎么不相信呢?我上次就是单纯的想请你吃个东西。”
盛渊低垂眼,只见她眸里澄澈干净,透过她就像是能看见她所能看见的的世界,那样的自然干净。
片刻后,他礼节般地弯了弯唇。
“那,多谢。”
疏远客气,有棱有角。
温暖松了手,都觉得有些陌生了。重来一世,她其实还是不太能看懂盛渊。
但其实也不重要。
盛渊径直走过她,一路走到尽头红绿灯处。横过马路时再回头,漫天的晚霞似要将她笼罩,平日里张牙舞爪的大小姐却照旧蹲在那里,如一团小小的蘑菇。
在那个瞬间门,盛渊眉头无意识地皱起,后知后觉发现了违和感。
他印象里的大小姐周围应当是花团锦簇的热闹,而不该像现在这般独笼夕阳的落寞,整个人的精气神都像是少了几分。
盛渊难得有两分反思,自己刚刚态度是不是太差了?
大小姐情绪都那么低了,还能冲自己笑出来,而他多少有点防备过重,不大爷们。
他极其难得地有了点愧疚不安,想着下次再见温暖时态度要好点。
可一连两天,温大小姐都没来工地,谁也没当回事。毕竟工地项目已经渐渐步入正轨,前几天扎堆来的老板最近也都不怎么来了。
盛渊没心思留意,继续想着自己的晚上时间门安排。
“盛渊,快下来。”熊曜站在架子底下,扯着嗓子喊他,“老板喊你。”
“老板喊?”吴恒正给他搭把手,闻言有些奇怪,“盛哥,老板喊你干吗?咱这些天可没惹事。”
这两天那帮孙子可扬眉吐气了,整天恨不得眼珠翻上天,走路都要撞着他们走。
“该不会是有人告黑状吧?”
“不会。”盛渊远远地看了眼之前起冲突的头头,那人也是满脸好奇。
他把手套一脱,利索地从钢筋架上跳下来。
熊曜很看好他,路上低声跟他不断透气:“我刚跟林哥打听过了,刚刚温老板来了,车一停就怒气冲冲地进了孙总办公室。你好好想想,这几天有没有得罪温老板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