担心一会儿又下大雨,陆天寒手上拿着竹棍拍打牛车,催促着大牛跑快些,云生坐在后面,手上扶着笼子里的鱼,还不到一个时辰两人便到了镇上。
鱼都是分开装的,稍大些的有两个鱼笼,最小的放在桶里,这一次陆天寒没有把牛车停牛棚里,直接驾着车到了酒楼门口。
门口站着招呼客人的小二一看眼熟啊,连忙上前笑着开口说:“陆猎户今儿怎么来了,这是又寻得什么好东西了。”
陆天寒把车上鱼笼拿了下来,里面的鱼尾巴都还在摆着,他道:“张厨子可在麻烦小哥帮我叫一声,问他收不收新鲜的鱼。”
伙计一看确实新鲜,都还在动的连忙应了一声朝后厨跑去。
没多时一个胖乎乎的大厨,手上还拿着锅铲就跑了出来,他接过陆天寒手上的鱼篓,定睛瞧了一会儿后确认都还活着才点点头。
“只要是还活着的那就收,那种刚死的也是不成的,做出来的鱼肉有些不鲜。”
“晓得的,您尽可以放心,都是刚打捞的,给他放盆里,绝对还活蹦乱跳。”
伙计伸手接过他手上的鱼笼,称重后,一条条的放进酒楼拿出来的木桶里,这些鱼干了一会儿,这会儿接触到水马上欢腾起来,有几只还像是要从桶里跳出来了,伙计连忙拎回了后厨。
都是熟客了,厨子给的价格也还可以五分钱一斤,他看着木桶里全是手掌大的鱼,干脆也一并收了,两人跑这一趟也不容易,刚好他最近研究出了一个菜谱就需要这样的小鱼。
稍大些的鱼一共有五十二斤,小些的总共十来斤,小一些的价格就没那么高了,才三文钱,陆天寒便说小的就按十斤算就成,最后也就才买的二百九十文钱。
虽说不是太多,但也算没有白跑一趟,临走,张厨子又叫两人等会,随后快步回了厨房,没一会他手上拎着两个食盒走了出来。
张厨子笑着拍了拍陆天寒的肩膀,“最近刚研究出的菜式。”余光看了一眼,旁边的云生笑着开口说道:“这是你小夫郎吧!这么大喜事我都还没来得及说声恭喜,这个拿回去尝尝,喜欢的话一定要多来我们酒楼。”
陆天寒点头应下,云生看着两人相处顿觉有趣,倒不像卖家与雇主,更像是朋友,陆天寒确实明白,他们这都两辈人的交情了,原先酒楼老板和他爹以前就经常有来往,他爹那会所猎得的猎物也大多是拿到这里来售卖,后来酒楼越开越大,这会儿都已经开到了别的地方,眼下这酒楼就老板亲戚张胖子大厨负责的。
这张厨子却不愿意只当个收钱的掌柜,他自己烧的一手好菜,便整日忙活于厨房间,直说做菜让人心情高兴,自己做的菜被客人称赞好吃更是让人愉悦。
告别了张厨子,两人又驱车朝着回春堂赶去。
前两天晒的虫草云深也放在背篓里带了过来,这等好东西他自然是拿到自己师傅药堂去售卖的。
镇上前些年就有收的,不过周边山上一直没寻到,价格也都居高不下,应着早上刚下的雨,这个点时间又还早,街上人还比较少,陆天寒把牛车直接驶到了回春堂门口,他在外等候,云生背着背篓走了进去。
对着门口的小药童「嘘」了一声,云生悄悄走了进去,堂里何大夫正给人诊脉,听语气像是在骂人,但说出来的话则是怒气不争更多。
“你说说你一大把年纪了,让你少喝酒,少劳累,你就是不听,前些日子开的药你又没坚持,你个老头子真的就是不听劝!我看你这病,就是操心操的,最后再给你开一次药,你要再不听劝,以后别来我回春堂,别污了我这名字。”
何大夫气的胡子都吹了起来,低着头写药方,云生走过去低头看着方子上的草药,口中就念了出来:“土白芨,叶三七,蛇儿参…这是补肺平喘,化瘀。”
何大夫手上动作一顿,听着声音怎么这么耳熟,回头看了一眼脸上闪过一抹惊喜,随后又故作严肃,咳嗽一声,瞪了小徒弟一眼,继续写着手上方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