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去后,墨无疾靠在石洞山壁上,左腿曲立,左手搭在膝盖上,闭目养神。
晚云灼看了看他,这才发现他眉目间有一丝疲态。
难道他也是体内的凤葵不稳,身体不适?
晚云灼趁他不注意,探出身子,手指快速搭上他的手腕。
墨无疾猛地睁眼,将手抽走,一脸警惕
“干什么?"
晚云灼耸了耸肩,示意没事,坐了回去。
墨无疾的确体内气息紊乱,但症状跟她不一样。
似乎,也像是经历了一场激烈的战斗,甚至比她面对的敌人更棘手。
可是,他方才只是去接了一下玉有寄,也没干别的事情。
晚云灼没理出什么头绪,但见墨无疾一脸防备地远离了她。她也不好再追问。
晚云灼不再管他,盘腿坐下,给自己施了一个清心咒,将额间还隐隐有红痕的云纹印记
然后从裙角里揪出那只短耳灵鸟,一边发呆看洞外风景,一边揉它的耳朵。
她安静地坐了片刻,对闭着眼的墨无疾打了个招呼:“我出去一下。”
不等墨无疾回答,她便起身,独自走出山洞。
她穿过高大的树木,踩着满是苔藓的湿滑石块,拖着迟缓的脚步,找到一条小溪。
溪水潺潺,虫鸣渐渐,十分宁静。
她顺着小溪,往源头走。
不到一盏茶的时间,就找到一个一人深的水潭。
环视一周,确认四下无人后,晚云灼就着衣衫,缓步走入潭水中
冰冷的潭水盖过她的脚脖子、纤细的腰身、修长凝白的脖子,直至头顶。
就在潭水完全淹没她的那瞬间,一滴泪水无声地从她脸上滑落。
而一直压抑的难过情绪,终于如同潮水一般,从心间涌上喉头、眼眶。
她再也见不到母亲。。。唯一一个全心全意、用生命来爱她的人。
在墨无疾捏碎她母亲魂魄的那刻起,她就一直在刻意压制这种难过,以为只要杀了花九戎、报了仇就好了。但是,就在一切都
尘埃落定之后,她却感到一阵无助的悲伤。
这种悲伤很淡,但是却像钝刀子割肉似的,一下又一下,磨得心口生疼。
她将自己完全浸泡在潭水里,直至几欲窒息的状态,才猛然钻出水面,大口呼吸新鲜空气。
在冒出水面的那瞬间,能感受到一丝劫后余生的畅快。
如此几个来回后,她好受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