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晟面带讪讪回了石台,朝着裴沐珩施了一礼,“多谢三哥援手。”
裴沐珩云淡风轻道,“不客气。”随后睨了云栖一眼,那眼神似乎在说,这就是她挑中的男人?
云栖面颊火辣辣的,再次深吸一口气。
兔子很快被侍卫抱回来交给银杏,银杏随身带了医囊,抱着兔子给它包扎,林晟早听云栖说过,有一味药需取一些兔血为引,今日替她猎到了兔子,她该高兴的,可惜云栖面无喜色,林晟心中顿时打鼓,越发觉得方才有些掉面子。
幸在此人是未来大舅子,若是旁的男人,他今日还真就被比下去了。
裴沐珩抬步上山,林晟很快追过去,问他从何人习箭,可有要领传授。
云栖已不想前行(),偏生林晟脚步快?()_[((),她不得已只能跟上。
她亦步亦趋,却听得前方那人耐心给林晟讲述射箭要诀,林晟听得津津有味,
“云栖的箭术也是三哥教的吗?”
“是啊,她什么都是我教的。”
身后云栖脚步一个趔趄,差点往前栽一跤,她对着裴沐珩的背影狠狠剜了一眼。
那人背后似乎长了眼睛,驻足扭头来瞧她。
云栖双眼鼓鼓的,被他捉了个正着。
林晟看着表情无比丰富的云栖,再瞅一瞅意态悠闲的裴沐珩,回想方才云栖对裴沐珩的评价,噗嗤一笑,
“难怪云栖埋怨三哥,看来三哥对她十分严格。”
裴沐珩面色依旧看不出什么端倪,只轻声一笑,“她还穿着我衣裳长大呢。”
林晟吃了一惊,“云栖穿三哥您的衣裳?”
“嗯,”裴沐珩继续往前走,脚踩着松雪咯吱作响,“她少时可调皮了,性子又烈,不太服管教,她爹爹宠爱她,便让她女扮男装跟着我出门玩,养成她无法无天的性子,她跟着我习武,城里许多男孩子都被她打趴下。”
林晟看着温柔的云栖,难以想象她少时会无法无天,“赶明我也跟云栖交手试试。”
云栖闭了闭眼,干脆装个睁眼瞎。
不一会抵达山顶,浩瀚的雪色铺在脚下,整座山峦银装素裹,就连远处的城郭也被雪色所覆,平添了几分肃杀凛然。
银杏尚未跟来,托侍卫带话说是回马车取血去了。
林晟牢记裴沐珩方才传授的要领,拿着一把弓箭寻了个地儿练箭。
男子汉大丈夫在哪儿跌倒在哪儿爬起来。
山顶观景台仅剩下裴沐珩与云栖。
这还是云栖头一次来观景台,雪过天晴,空气明净,远处的州城熙熙攘攘,渭河穿城而过,遥遥望着如同一条丝带。
登高望远,人的心境也由之变得开阔,这正是云栖行走四方的乐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