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本人还想问什么,楚医生却轻轻挥手阻止了。
她懂心理,她知道这个男人现在陷入了一种什么样的情绪中。
“我有些问题要问您。”
政迟抬头看她,女人藏在镜片后的眼神很淡。
她问了自己一些问题。
他平静地一一作答。
但其实他的回答向来只表达着同一种意思。
不知道。
没有注意到。
没有重视。
不了解。
政迟没有规避任何问题,在座的都是专业的医生,不会含有太多个人主观情感。
但每一句不含带任何感情的诊讯,回答时却像在承认某些罪证。
这个医生在用自己的方式道出真相:殷姚本不用变成这样。
他并不是自己要变成这样的,他也挣扎过。
不屑你用情与否,迟来就会一应变得廉价,
就像他的名字。
“我了解了。”
楚医生公事公办地合上了病案本。
“殷姚,得麻烦您费心照应。”他轻轻说。
“必然的。”她没什么感情地说,“他自我认知的恢复几率十分渺茫,请做好一辈子都无法恢复正常的准备,但对他来说这是好事也不一定。其余的,左右也没有什么大的问题。外伤虽是严重了些,但都好疗养,请让他平日多注意注意,还这么年轻,把自己的身体搞坏了要受一辈子罪的,劝劝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