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砚均收了电话就大步往外走,齐佐在他办公室门口拦住他,“去哪里?”
“吃饭。”
“”平日齐佐和他同行,而他的这句话里显然不包含他,齐佐没追问,“行,这一摞都是要你签字的东西,先放你桌上了。”
周砚均接上她时,她特意去对门换了身衣服。这次,他没问她吃什么,自顾自开车窜进大街小巷。
游星几番犹豫,但还是问出口:“周砚均、”
“你接下来的规划是什么?一直留在流原吗?”
周砚均没细说,“先看,未来的事谁知道。”前几天还在想等奶奶修养好了,休年假带她去外面转转。但谁又知道未来是这么个情况。
两人心照不宣的沉默,游星不知想到了什么,“对不起。”
周砚均没明白,“为什么道歉?”
“所谓的心血管内科专家大佬是我哥特意请来的。”游星让人骗他们说专家是来医院考察开讲座,顺路看病历。她觉得是自己多次一举才导致这样。
周砚均问:“我看着很笨吗?”他看路的间隙抽空看她一眼。
“也是。”她有什么事瞒得过周砚均。
“你是不是觉得是你加剧了奶奶去世的悲剧?还是质疑业界心血管内科大佬?”周砚均的语气像潺潺溪水,清澈又温和。
她忙摆手,“我哪儿敢质疑医生人家也是看在我哥的面子上才来的。”
“一直都跟你说,不要内耗,不要想太多。最好的医术,也不是妖术,最好的医生面对奶奶的手术,都不可能是稳操胜券。即便没有你干涉,只是医院的主治医生,难道就没有这一劫了吗?”
他说的是实话,游星只是很难过,她习惯性给情绪找上理由,“好。”她连奶奶的最后一面都没见到,“手术前一天,本来准备看奶奶的,奶奶说要吃蛋烘糕,我特意绕去柿子路去给她买的。”往前看,好像所有没有画上句号的事都成了遗憾。
“我都走到楼下,你说我怎么不先上去给奶奶了再下来。”
那日奶奶知道她要来,一直念叨。周砚均没多问,也不知道她到了楼下。他没追问,游星自己开口:“那天我在住院部楼下遇到一个阿姨,阿姨是我妈妈的旧友,然后我就和她在花坛坐了很久。”
周砚均了然,一提及她的痛,她就失魂落魄。
他没多问,游星有话要说,不在意他回话否,“周砚均,对不起。”
“怎么又说对不起。”那么娇纵的大小姐,今天却三番五次的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