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字逐句检查了两遍。
确认无误,宋宜禾点了发送。
想到昨天三叔被气得嘴唇颤抖的模样,她翻开通讯录,找到宋老爷子的手机号,指尖悬空,犹豫了很久,最终还是没有主动拨通。
算了,再等等吧。
回了宿舍,她拿了抹布到阳台。
刚拧开水龙头打湿,放在书桌上的手机突然嗡地响了起来。
宋宜禾擦干手,捞起手机。
是一通陌生来电。
“您好,哪位。”
宋宜禾的声线温和,隔着电流声,像是蒙了层细碎的水雾。
电话那头微顿:“贺境时。”
闻言,宋宜禾眼眸微张:“贺先生?”
“想联系你可真是不容易。”
宋家作为江北金字塔的豪门望族,几个小辈都拥有各自的发小圈子,唯独宋宜禾,这么多年始终游离在边界线,很少参加大型宴会,也少在家族酒会出现。
十四岁那年被领进宋家时,还曾有人特意接近过,想要拉拢她。
只是她性格使然,便慢慢被边缘化。
没有共同的交际圈,自然没什么存在感。
听他喟叹,宋宜禾面颊闪过一抹赧然,低声道歉:“抱歉,是我的失误,昨晚忘记主动留您联系方式了。”
贺境时没计较:“中午有空?”
宋宜禾看了一眼时间,老实交代:“我今天在宿舍,没有其他安排。”
“行,那跟我去个地方。”
宋宜禾下意识问:“去哪儿?”
“宋爷爷没有联系你吗?”贺境时的声音很低,透过音筒,带着微微震感贴上宋宜禾的皮肤,他不带任何歧义地笑了声,“但我今天一早就接到了他的质问。”
“……”
“问我怎么拐走你也不告诉他。”
电话那头贺境时的笑仿佛带了钩子,连着羽毛钻进耳朵里,很轻地拂过她的鼓膜。
宋宜禾一时失语。
其实比起贺家老二,宋宜禾对他的印象要好太多,尤其在提出领证后的次日,他拎着衣物袋敲响门之前,她都还在忐忑不安。
可贺境时突然出现,像救世主一样。
他的一举一动都如同被加注了夺目的光,于是面对他时,宋宜禾忍不住去仰视对方。
觉得他令人敬畏又不可侵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