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得他令人敬畏又不可侵犯。
被爷爷曲解本意让宋宜禾有些不好意思,指尖微紧:“我原本以为爷爷会直接联系我的。您是想约我去疗养院吗?那咱们两点到院门口一起进去吧,我会跟爷爷解释清楚的。”
但贺境时没接她的话,只沉吟着问了句:“一点半出发,可以吗?”
“可以的。”
“行,那我过来接你。”
说完,贺境时径直挂断电话。
听筒里传出忙音,宋宜禾握着手机,对于接她这个提议略微有些怔然。
……
午间高峰期,街头因天色阴沉而显得些许寂寥。
江北市中心的俱乐部内却人声鼎沸,今天是圈内人缘颇好的某富二代生日,不知抽什么风,将聚会定在大中午,还找了个清雅的桌球馆。
付衍从人堆里挤出来的时候,正好看到贺境时挂断电话。
他原本对这人到场就坐角落的行为不满,此时见贺境时单手支脸,唇边勾着丝弧度,眼睛一亮,走近踢了下他脚尖:“给谁打电话呢?一脸春心荡漾。”
“家里人。”贺境时撩了撩眼帘,笑意渐隐,“你有事儿?”
“你家里谁啊,能给你打出这副表情?”付衍坐到他旁边,凑近细细琢磨,“让我猜猜看,是不是孟家前段时间要你手机号的那位?”
贺境时轻啧了声,放下手机斜睨他。
两人发小多年,付衍一直是闲不住的性子,向来喜欢操心身边人的感情生活。
贺境时跟他最要好,自然首当其冲。
被这么凉凉地扫了一眼,付衍顿时醍醐灌顶,拍了下手:“那就是上次在那谁酒吧里,一起跟来的那个叫叫、哎呀反正是咱学校外语系那系花?是不是?”
“那是人文系。”贺境时叹了口气,“人家两个都谈三年了。”
没想到他记得这么清楚。
付衍无言以对,又实在是好奇得紧,表情纳闷:“那还能有谁?你他妈一天跟个苦行僧似的,难道背着我搞什么白月光暗恋对象呢?还不给兄弟知道。”
“……”
俱乐部里的光线不似夜店摇曳,大白灯明亮刺目,清清楚楚地照在每个角落,映得人根本无法藏匿半点心事与秘密。
桌球馆中间热闹至极。
静谧的雅座里,贺境时眼皮微动,没什么表情地看了几秒付衍,没回应这问题,轻拍他肩膀:“兄弟,我以为我结婚这事儿在上周出国前,已经跟你说的很明白了。”
结婚、上周、出国之前!
付衍原本还在等着看热闹的表情一滞,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自己错过了什么,一把抓住他:“我操!你他妈真结婚了啊!”
“不然呢?”
“我以为这是迟到的愚人节玩笑啊!”
冷白的光直直落在贺境时脸上。
他没说话,可付衍却觉得自己已经被这眼神狠狠杀死了无数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