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宗胜按他的思路继续分析,“任何主观因素的产生都是以客观因素为先天条件的,对报印刷公司的报复心理产生于这个人认为印刷公司侵害了他的个人利益。我们对嫌疑人的排查应当围绕着这一点。”
杨士勇第一次与公安机关的人员坐在一起商讨破案的事情,心里既兴奋紧张,又有些拘谨,一直没有说话,这时听到武宗胜越说越接近于人和与秦科长二人,插话道:“这样的嫌疑人我还真有两个。”
他把于人和、秦科长二人刚刚因为印刷公司的设备而受到处理的事情说了一遍。为证明于人和的可能性,说了他以前的一件事:
“他以前在公司市场经营科做业务员时,与另一名女业务员发生了争吵,因为他理欠没有吵过对方,在对方不在的时候,他偷偷往对方的花盆的土里面浇开水,把花的根先烫死,让花慢慢枯萎。
女同事开始没有怀疑到花死与他有关系,直到亲眼看到他把茶杯里的热茶往自己花盆里的花根上浇,才明白为什么自己放在办公室里的花怎么也养不活。”
武宗胜听了杨士勇的故事后说:“像你说的这个于人和属于心理阴暗型的,极易产生报复心理,你们这边要围绕着他做好布防。
但他只是嫌疑对象,不是犯罪分子,在布防时做到两点,一是必须安排靠得住、做事牢靠的人,二是不能做出侵犯他的人身安全和个人权利的事。”
他提高声音对会议室里其他人说:“难点在于我们如何能抓那个在路上实施跟踪骚扰的人现行。”
区分局治安大队长说:“我们将治安大队和辖区派出所的巡逻力量整合起来,夜间巡逻,遇见可疑人员就抓起来。”
武宗胜说:“你的这个计划可以起到震慑作用,逼他们短期内停手不干,但抓不到人。你们的巡逻人员总不能在路上看到骑车的男人就抓吧?就是巡逻人员真看到有人在路上跟踪女人,人家也不会承认,反而会说:谁规定我夜里不能走这条路的?”
杨士勇听他说得十分在理,着急地问:“怎么才能让他们承认是故意跟踪我们厂的人?”
武宗胜说:“最有效的办法是让女警化妆成你们厂下夜班的女工,等到他们实施骚扰行动时将其抓获,让其无法抵赖。”
保卫处长说:“女警也是女人,半夜三更一个人在路上骑自行车也有危险。”
市区治安支队长说:“干了公安这一行,无论男女首先是名警察,危险也得上,她们不仅要把流氓引出来,还要在他实施骚扰行动时将他擒获。”
当天夜里,市公安局组织了十名刚从警校毕业不久,擒拿格斗技术好的女警夜里隐蔽在印刷公司大门附近的路边,到印刷公司夜班结束,工人们下班时混入下班的队伍,然后骑着自己车走向无人、灯光昏暗的路段。
两夜过去,没有一名化妆的女警遭到跟踪骚扰,但印刷公司下班的女工依然有人遭到了跟踪与骚扰。
难道化妆女警被流氓认出了?
她们都穿着报社印刷公司统一发放的工作服,帽子上有报社的“社徽”,上衣的左胸位置有“太宁报印”四个字。夜间视线模糊,别说社外的流氓,晚上走在路上印刷公司的工人也没有人问她们是不是新来的。
武宗胜和市公安局治安支队长一同来到周胜利办公室,共同研究寻找女警的破绽出在哪里。
杨士勇给周胜利来了一个电话,在电话中说:“于人和抽屉里放了一摞太宁市区地图,我把他派到下面地市里去了,等一会带着这些地图去你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