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崩晃晃手里出奇轻巧的茶壶,黑了脸。
他走时刚泡的一壶。
不用问,显然全进面前这女人的肚子里了。
“我说你这家伙……”
“听说在出现疯症之前,祟神病的症状和普通风寒差不多?”
“你问这干嘛?”国崩眉头微拧看向她。
“就是有点奇怪,”南柯和他对视,嘴唇抿出一个故作轻松的弧度,“因为我还没觉得有哪里不适。”
国崩惊愕地睁大眼睛,隔了一秒,蓦地捏住她的肩:“你说什么?!”
国崩的手劲一贯大,南柯疼得皱眉,往后让了一下,手撑在地板上:“就是你听到的那个意思。”
“这怎么……”
“国崩。”
兼雄的声音中止了国崩失控的举动。
国崩短促地“啊”一声,松了手跌坐在地。
“看来你也没有这么讨厌我嘛。”南柯笑着揉肩,抬头望向兼雄,“兼雄,今天金次郎送来血斛,我不小心尝了一下。正好阿望挂念她的爷爷,明天,我是不是就能搬进山洞照顾老人家了?”
兼雄带上门,表情凝重:“阿望知道吗?”
“还不知道。”
兼雄神色复杂,半晌,一瘸一拐地走过来,在南柯对面坐下,从怀里掏出一抹血红色:“南柯,再试试。”
南柯看着被送到眼前的花,瞳孔微缩。
原来这就是血斛。
“血斛在名椎滩一带也有吧,”她按捺着内心的惊骇,指甲微微陷进手心,揪下一片花瓣,“我以前摘过。”
“这是以人血肉为养分的植被,一般人见到它,只会避之不及。”兼雄意味深长。
南柯垂眸把花瓣递进嘴里,品尝它甜丝丝的柔软口感。
她记得很清楚,摘血斛那时候,她刚离开借景之馆,碰见了一堆丘丘人,她还想把血斛送给刚认识的桂木,但桂木没要。
这么说,在掉进借景之馆之前,她就染上祟神病了?
可那之前的事情她都不记得了,假如祟神病的病因是晶化骨髓,她是在哪里……
兼雄定定看她一会儿,忽然低叹,伸手也揪了一片花瓣,送进嘴里咀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