兼雄定定看她一会儿,忽然低叹,伸手也揪了一片花瓣,送进嘴里咀嚼。
南柯惊得一时忘了呼吸。
“血斛的口味意外还不错,对吧?”隔着一张桌子,兼雄笑意坦然。
国崩埋着头坐在他们中间,双手紧攥,指骨错位的声响伴随着阵阵嘶哑的吸气声。
“兼雄,你怎么也……”南柯颤声问。
“应该是在甄别祟神病病因的时候染上的,”兼雄语气平静,“发现血斛的效用之后,我和丹羽大人这几天连夜整理患者们的名录,发现被确诊的全都是刀匠和脚夫,就怀疑到了锻造材料上。试验之后,果然问题出在晶化骨髓上。”
“那丹羽大人还好吗?”
“他没事,发现这点之后,丹羽大人也终于下定决心,让造兵厂暂时停工了。不出意外的话,接下来一段时间都不会有新增的患者了。”
比起这些,兼雄还是更在意南柯的情况。
按南柯的供述,如果她在来到踏鞴砂之前就患上了祟神病,那么迄今为止病情已经超过七天,一点症状都没有,实在是说不通。
“……有没有可能,”南柯想了半天,不确定问,“我的症状是失忆?”
兼雄愣住。
“不,祟神病共通的症状应该是高烧咳嗽和精神失常才对……”他说着停下,沉吟道,“染上祟神病后失忆,没出现任何症状,难道……”
兼雄的眼睛亮了起来。
“难道?”
“难道你失忆之前,已经痊愈了?”
兼雄控制不住拔高的声调令南柯愕然。
祟神病到目前为止还是无药可医的。
假如真的有办法治好……
沉重的压力突然落上了南柯肩头。
她低头,皱眉摁住脑袋:“兼雄,说实在的,我也想知道我是谁,我从哪儿来,可我真的……想不起来。”
还有一句话南柯没说出口。
那些偶尔做梦梦见的零碎声音或模糊画面,无不充斥着窒息的情绪,她的潜意识在拒绝想起那些,她能感觉到。
“没关系,至少我知道你是在踏鞴砂染的病,又在踏鞴砂痊愈了,”兼雄笑道,“治病的线索很可能就在我们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