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按现在这种状态发展下去,她总有一天会在他的见死不救外加嘲笑下曝尸荒野的。
……不对。
南柯想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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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不会死来着。
未来似乎更灰暗了。
“哼,后悔和我同行了?”走在前面的散兵阴阳怪气,“这是你自找的。”
南柯挣了挣手臂,没挣脱,索性放弃:“我有说不和你一起吗?”
抓在手上的力度更重了,本着不为难自己的精神,南柯快走了一步,反手也揪住他的袖子。
散兵回过头来,欲言又止。
南柯站在人流中看着他。
僵持半晌,还是散兵先松了手。
当天南柯的待遇稍稍得到了改善。
至少丘丘人闻到人味从树林里冲出来的时候,散兵没有无动于衷地坐在一边看戏了。
入夜,散兵靠在篝火旁闭着眼,南柯小声喊了他两句,见他没反应,从包袱里翻出衣服,独自去不远处的河湾洗澡。
来鸣神岛已经一周,终于能把身上穿得臭烘烘的冬装换掉了。
月亮刚刚升起来,被远处的影向山挡住,密集的苇荡里水波清凌。
南柯换上薄软的麻织浴衣,试了试水温,踩进河底的卵石里。
河水流速迟缓,比起夜里沁凉的空气,反而带着些日光的余暖。
“小男孩儿是由什么做的?青蛙,蜗牛,还有小狗的尾巴,”她抱膝坐在卵石上,低头对着自己的脸唱,“小女孩儿是由什么做的?砂糖,香辛料,还有某种美好的东西……””
水面起伏着细碎的银色。
南柯唱着唱着,忍不住笑起来。
终究还是学不来南意的朝气蓬勃啊。
但是没关系,她还有很多的时间、很多的机会可以学。
除了痛苦、悲泣之外的人情。
等到五百年之后,倘若能够见到纳西妲,说不定还可以分享这一路走来的见闻。
南柯把半张脸没入水下,放空思绪吐了几串泡泡,听见芦苇被拨动的声音。
准确地说,是被吹动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