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有这么傻的傢伙?
眼泪忍不住涌上眼眶,我软化了态度道:「钱能再赚,但身体只有一个。让我去给你买药好不好?」
只可惜这附近真没有便利商店。
无计可施之下,只能按照原计画,用清水给他洗伤口,再用乾净的衣服包住止血。
脸上的瘀青,我用土方法煮了颗蛋给他敷着。
至于背上,在旺仔被强压着脱去上衣后,我差点没哭出来。
除了一个棍子形状的青紫几乎横跨他整个背部,全身还有不少大大小小的旧伤疤。
他之前每一次受伤,没人给他照顾,都是怎么熬过来的啊?
他才十九岁,为什么要遭这种罪啊?
我自己也分不清是身为小洁的我看不下去,还是凌纱的回忆在作祟。
用冰毛巾敷在瘀伤上,我忍不住哽咽道:「你帮我已经够多了,以后不要再给我花钱了。」
旺仔半撑起身子道:「姊说什么呢?我跟姊分什么你我啊?那些钱都给你,我不缺钱。」
我随意又抽了几张钞票,将剩下的塞进旺仔口袋道:「这些我明天拿去给你买个医药箱。剩下的你要是敢拿去给我买东西,你看我以后还会不会理你!」
旺仔一脸不甘心,却只能顺从地点了点头。
之后,我们两个坐在厨房里的小餐桌上,一起吃已经坨了的麵。
但我却觉得这消夜,比我所吃过的任何东西都好吃。
因为我不再是无依无靠的一个人了。
我现在有一个,全心全意对待我的弟弟。
【室友畅哥】
接下来的几天如同我想像般顺利。
超市的工作逐渐上手,我也如愿在离家不远的酒吧里找到了酒促的工作,每天晚上在旺仔出门后,瞒着他去卖酒。
我本来就是欢场出来的,虚情假意讨好男人是我的强项,配上我的读心能力,酒促的工作如鱼得水。
若一切按照现况发展,或许不需要半年,就能攒够七万还债。
这天我照旧从酒吧下班回家。
通常这个时间点,旺仔还没到家。我会快速洗澡卸妆,换好睡衣躺在沙发上,等到他回来时,露出一副在家待了很久的模样。
但今晚,就在我急忙衝向浴室时,门却突然打开了。
印入眼帘的,是一双我十分熟悉的,细长的双眼。
白皙的脸庞上,耸立着高挺的鼻梁,立体的轮廓,彷彿刀削过般锐利的下顎线。
每一个线条,都是我所熟悉的。
只是这张脸上,还没有被岁月洗礼过的纹路。
发梢带有水气,穿着t恤短裤的男人缓缓戴上金丝眼镜,用一种略为讶异的眼神上下打量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