兜里的手机震了有一段时间了,沈川终于腾出手把它接起来。
那头是他的高中同学兼大学同学兼如今同事王一丁同志,此次致电一是祝贺沈川喜迎新春再创征程,二是
“你有毛病吧。”沈川钻进车子,把手机连上了蓝牙,揉了揉自己被风吹得冰凉的手背,“大过年的你自己在陪老婆,然后求我帮你搓键盘改代码,加班费还打你账上,你做梦能不能做个比较能实现的?”
“那我这我现在这个情况我前脚出门后脚我老婆就和我离婚,”倒霉社畜好不容易放个假得以陪伴家人,王一丁苦着脸讨饶,“我想你反正孤家寡人的,在家里看春晚还不如去公司加班。”
“谁和你说我在s市了?”沈川说,“我在我老家。”
王一丁默了默,“噢,w市。那也不算太远。”
他俩都在s市上的高中,只不过王一丁是s市某老牌市区土生土长的“上流人”,而沈川是在外地念的初中。
“话说,”沈川很突然地开口,“我碰见盛开了,她还吃了我三颗蟹壳黄。”
王一丁险些咬到舌头,“啊?”
“白糖味的。”沈川补充。
“不是,你才有病吧!”王一丁把这句话还了回去,“这是重点吗!”
他们三人不仅同校还同班,王一丁对两人之间的恨海情天一清二楚,闻言也产生了好奇。
“怎么?死灰复燃了?”王一丁兴致勃勃,“还是说看一眼后就白月光在照耀你又想起她的好”
“你别唱。”沈川阻止他,“好难听。”
王一丁悻悻闭上嘴。
“不可能死灰复燃的。”沈川沉默了一会,无意识摸摸自己耳垂上的耳钉。
在车内昏暗的灯光下,耳钉上的水钻格外黯淡,几乎像一块廉价玻璃,上面布满了深深浅浅的划痕。
“即便天底下甲方能一次性说清楚需求了,”沈川说,“同样的罪我绝对不能够遭第二回,绝不可能。”
下一秒,车窗上传来几下轻微的敲击声。
沈川扭头。
看见盛开隔着车窗,对他笑得有点儿讨好。
“那什么,”在寒风中,盛开吸了吸有点冻红的鼻尖,小狗眼亮亮的,“这个时间段打不到车,我付你两倍的钱,你能不能送我回一下s市?”
“——哈?”聆听了一切的王一丁本能出声,沈川眼疾手快按掉了通话。
他轻呼出一口气,转脸对着盛开平静道,“上来吧。”
“我正好要回s市加班。”沈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