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川给她开门,脸上也带着笑。
他本身就生得清俊,几天假期放下来原本身上属于社畜的疲惫感去了不少,穿着卫衣围着围裙颇有几分男大学生的气质。
盛开一边脱羽绒服一边盯着他看,沈川挑挑眉,“怎么了?”
盛开想了想,“我感觉我像是包了一个男大学生。”
沈川笑起来,把她的羽绒服拿去挂了,“包养了还得给你烧饭?”
盛开指正,“你说的是你自己一个人也吃这么多,只是分给我一点罢了。”
“是是是。”沈川轻快地说,赶她去沙发上坐,“马上就好。”
盛开坐到沙发上,早已虎视眈眈了半天的橘猫一下子跳上来,团成一个溜光水滑的猫饼。
坐在沈川的沙发上,撸着沈川的猫,喝着沈川泡的奶茶,在看着沈川在厨房里忙碌,盛开产生了一种很奇异的幸福感以及一丝不知来源的不安。
如果放在高中的时候,这或许就是她梦中幻想过的未来图景。
她的父母在她初中就离婚了。
高一那年妈妈再婚,观看婚礼的时候,看见继父老赵亲吻母亲,她站起来冲到洗手间吐了个稀里哗啦。
盛开对赵福没有恶意,她甚至是祝福这段婚姻的,只是,只是。
她说不出来。
盛开父母感情曾经很好,经常当着盛开的面打打闹闹卿卿我我,充分贯彻老婆是真爱女儿是意外的中心思想。
然而这么爱老婆的男人最后也出轨了。
父亲和那位第三者的婚礼盛开没去,光想想她就觉得反胃。
总结来总结去,盛开只能总结出一个铿锵有力的结论——婚姻就是狗屁,爱情更是狗屎。
她把这个真理传达给沈川,然后两个半大孩子就吵了一架。
现在看来也挺好笑的,两个孩子年纪加在一起还没过沈川的鞋码大,分手也完全不是因为谈婚论嫁的原因,甚至盛开至今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突然被甩。
用现在流行的说法是“断崖式分手”。
盛开第一次注意到沈川是高中开学的第三个月,距离他们第一次对话后过了一个月,s市学科竞赛公布结果。
教学楼门口挂了六张红榜,分别是物理、化学、生物、数学、英语和作文竞赛的结果。
盛开在人群中艰难踮脚,看见了自己的名字,挤在作文和物理的小角落里面,很荡漾地翘起嘴角。
这个竞赛的作文题到现在盛开还记忆犹新:以“红色s市”为主题写一篇800字左右的作文来反映当代共青团员的新面貌。
可见盛开在高一的时候就对共青团乃至我党有了深刻而正确的认识,政治觉悟和修养都十分可喜。
她正心潮澎湃,白韶捅了下她的胳膊,“你看沈川!”
盛开抬眼一看,“沈川”两个字赫然出现在除了作文榜之外五张红榜一等奖的位置,十分光辉灿烂。
更光辉灿烂的是,旁边一张白色的告示上写:以下六位同学因旷课打球违反校规校纪,公告予以通报批评。
“沈川”以黑色粗体字占据了第一位,并且在后面标了一个括号,(再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