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又有什么资格去替别人唏嘘?
人人生而有命,生而有不得不走的路罢了。
他季如光,也有他该走的路。
“昨夜的大案,可是贵妃薨逝?”
符寿安也不多客气,直奔主题。
“哦?公主如何得知?”
”寿安观外,颇不安宁,因此今日吾亲自去门岗探问了一番。”
符寿安努力让自己的语调冷静严肃。
“贵妃薨逝,令人惋惜,她老人家身份尊贵,你们净尘司和禁军,都该竭力办案才是。”
先声夺人,管它三七二十一,反正架子得端住,她好歹是公主,这些臣子想来查她,难不成还真能动手?
符寿安紧张的从面具的缝隙里往外窥探着阶下人的反应。
然而她话说了出去,季如光却好像无动于衷。倒是那个叫雷敬的,有点手足无措的意思。
什么情况……
“季校尉,汝不答话,是没把天家威仪放在眼中么?!”
……
季如光还是没有回答。
这个姓季的,怎么老盯着自己,看的还不是脸……好像,是看着自己的羽衣看?
符寿安有些迷茫了。
又等了片刻,她才听见季如光开口。
“禀殿下,臣有疑问,想请殿下解惑。”
“疑问?”
“殿下身上的这件羽衣,或此大案相关。臣斗胆问一句,殿下可知羽衣的来历?”
“此系我母妃家乡之物,儿时是作与我祈福之用,如今却是缠缚我的枷锁。”
此人到底想干嘛?符寿安有些不耐烦,但还是勉强开了口。
“不过,我不觉得这羽衣,与今日之事有什么关联。季校尉,莫要兜圈子。”
“公主有所不知,贵妃虽是昨夜才薨逝,但这阖宫上下,已经传遍了——说是怪鸦索命……”
季如光故意压低声音,神情神秘,竟好似他也信了。
“哼,这等无稽之谈,季校尉也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