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郑就不会对自己用刑,不过是借美食给双方一个台阶下。
他盖特到对方的用意,选择顺坡下驴。
松绑后,刘异直接饿虎扑食。
他撕下一整根烤鸡腿,放在嘴里狼吞虎咽,吃得满嘴流油还不忘批评。
“这鸡烧得不好,烤之前应该用调料腌制个把时辰的。”
郑就撕下另一边的鸡腿,尝了一小口,撇撇嘴。
“是有点没入味。坑饪是本地找的,你们巩县人的手艺就是比我们荥阳差。”(坑饪,厨子。)
刘异恶鬼般,迅速啃完鸡腿。
咻……
鸡骨头朝着对面郑就的俊脸飞过去。
郑就侧头躲过,全然不在乎,还谄媚地给刘异斟了杯酒。
“那绢帛上到底写了什么?”
“你告诉我,你跟襄景公有何关系?”
郑就停下嘴,沉默一会。
“看你平日对宸儿不错,想来不会害他。好,我告诉你。”
“痛快滴。”
“你可能不知道,我与郑宸并非亲兄弟。”
“知道,你们是亲兄妹。”
郑就尴尬地咳嗽两声。
“唉,我早说过,她明明就不像男子,亏她每天还认真装扮。”郑就顿一下,接着说:“不过,我们也不是亲兄妹,而是堂兄妹,她是我二叔父唯一的孩子。”
“你二叔?”
“二叔父是郑氏上一辈里才华最卓绝的人,自前隋朝开创科举以来,他是文状元和武状元同时加身的唯一一人。”
刘异惊讶:“郑宸阿耶这么牛掰?”
他还从没听说过中国历史上有人同时中文武双科状元的。
当然,他历史学的并不好,孤陋寡闻在所难免。
“郑氏南祖向来不如北祖兴旺,本来振兴郑氏南祖的指望全都落在二叔父身上,可在太和三年……。”
“太和三年……”刘异掐指算算,“那不就是十年前?
“是,我祖父致仕后,一直住在荥阳老家。二叔父孝顺,每逢大假都要千里迢迢归家,亲伺汤水。奇怪的是那年元日长假二叔父并未回来。”
“为什么?”
“不清楚,听长安的奴才说那年元日期间,二叔父将自己在书房关了七日。七日后奴才们再进去时,整个书房都被砸了。”
“郑宸老爹好大的脾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