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王子身后一个千夫长悄悄的在二王子耳边说道:“殿下,大单于临走时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和燕国人保持好关系,如今是和匈奴人决战的重要时期,多一个朋友就少一个敌人,千万不能冲动啊。”千夫长是东胡王帐亲军的重要人物,也是二王子一派的重要将领。他的话,突地极不能不重视。
突地极点点头,然后说道:“公子殿下,今日确实发生了很多事出乎我的意料,我们乃是盟军,我怎么会做扣押你们这样无礼的事,公子且先回去,待我处理完内部的事,再来向公子赔罪。”千夫长说的极为有道理,他也突然醒悟,今天怂恿山戎王侮辱燕国使团,不过是因为轻视燕国而已,没想到他们居然不惧怕威胁,突地极心里虽然不甘,但也不敢逼得太紧,毕竟非常时期,若是把燕国人推到匈奴人那边,对他们可一点好处都没有。
“好,那告辞了!”公子职说了一声,带领众将离开了帐篷。秦无衣连头都没回,跟着公子职离开了。
突地极盯着秦无衣,心里一种异样的情绪在蔓延。
待燕国人都离开,那个千夫长才叹息一声说道:“殿下,你今日太冲动了?”
突地极皱紧了眉头,说道:“怎么了?事情做了也就做了,有什么了不起,燕国人在我们东胡人面前低声下气惯了,说他们几句又能怎么样?”
千夫长长长出了一口气,说道:“此次结盟,大单于是非常乐意看到的,尤其是在和匈奴大战的这个关键时刻,燕国人能送上门来,这就是雪中送炭的事,殿下今天欺负燕国王子拉不开弓弩,恐怕不是什么好事啊。”
山戎王知道说话的这人职位不高,但权力不小,属于东胡大单于亲信的少数人之一。
山戎王觉得千夫长是不是说的有些太严重了,于是说道:“千夫长,不过是个燕国的落魄王子而已,有那么严重?”
东胡与燕国的交锋,东胡历来都是胜利的一方,因此也就容易滋生轻视对手的问题,也不怪山戎王这样想。
千夫长说道:“他虽然是燕国的落魄王子,但也是王子,殿下那般侮辱他,便是伤了整个燕国的面子,这对两国盟约不利啊。”
左大都尉宇曼也说道:“千夫长说的不错,殿下,匈奴初战虽败,但主力未损,我军要北上汇合大单于,还需要燕国的支持。”
突地极突然感觉有些乏意,这一仗打的惊险之极,说实话,若没有燕国人及时加入战场,胜负难料的很啊。
他觉得自己今天做错了。
确实有些错了。
可是转眼一想,自己一向这样,燕国人有什么资格生气,有什么资格愤怒,在他看来,弱者是没有资格愤怒的。
“算了,说了也就说了,没什么大不了的,他们燕国人有什么资格在本王子面前愤怒,不自量力。”
右大都尉赫舍里忙附和道:“殿下说的是,也不能太给燕国人脸了。”
“赫舍里,你闭嘴。若不是你多言,事情也不会变成这样。”左大都尉宇曼指着赫舍里劈头就骂。
山戎王见两人又争执起来,忙说道:“你们两个不要再吵了,再吵就滚出去。”
山戎王回过头来对二王子说“殿下,我也同意宇曼和千夫长的观点,目前还不是撕破脸的时候。”
二王子烦躁的坐下来,说道:“那我派个使者去说明我的歉意不就行了。”突地极已经让步了,他也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但总不能自己又跑去道歉吧,那岂不是太丢人了。
千夫长忧虑的说道:“只派使者恐怕不够啊?殿下。”
二王子没有理会千夫长说的话,而是莫名其妙的问了一句,“你们说那个小姑娘是什么人啊?”
众人对于二王子的思维跳跃没反应过来,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沉默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