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边替祝卿安擦拭手指,一边絮絮叨叨。
“到你手上就不疼了?”祝卿安看着她,好笑道。
“奴婢卑贱,这点疼算什么?”
“人品有高低,生命无贵贱。你们都是我的人,以后再别说这般自轻自贱的话。”
“是,姑娘……”熙春愣了一下,低头应话的时候尾音发颤。
自昨夜开始,她们姑娘就变得跟从前不大一样了,但具体哪不一样,一时也说不上来。
几人相互对视一眼,没有说话,但手脚更麻利了。
“世子回来了?”桂嬷嬷回头,喊了一声。
丫鬟们行了礼,自觉地收拾好东西,退了出去。
“淮序哥哥,你来啦?”
祝卿安看着他走近,眉眼一弯,关切道,“江姑娘还好吗?”
谢淮序在她身上停留了一瞬就别过脸去,耳尖微红,“无甚大碍,府医诊治过就醒了。”
祝卿安点点头,颊边梨涡微现,“那就好,江姑娘是你的救命恩人,怠慢了可不好。”
谢淮序见她这副姿态,一时拿不准她的心思,有心想解释一句,但她的反应实在太过平静,似乎一点儿也不在乎,自己若上赶着解释,反而掉价。
瞥了一眼她裹着帕子的手指,转移话题,“你用如此拙劣的法子,企图骗过祖母?”
“那你要我怎么办?”
祝卿安臊得慌,怎么就拙劣了,电视上不都是这么演的?
谢淮序一时语塞,也没有再说什么。
沉默片刻,只听外面有人传话,“宫里来人了,为贺世子新婚,惠妃有赏。”
惠妃,便是原主的姐姐,祝落衡。
两人脸色一变,出门领赏。
小厮们抱着红底描金的托盘,依次入内,轻轻搁放好,又静悄悄退了出去。
蜀锦锻,玉如意,翡翠镯,汝窑瓷瓶,同心锁,文房四宝等,还有好些珍奇玩意儿,把屋子里摆得满满当当。
祝卿安嘱咐拂冬给他们一人一荷包碎银。
待众人离去,室内归于安静。
谢淮序面无表情,两人之间隔着这些赏赐之物,气氛微妙,好像又回到了原点。
还真如书中一样,只要一遇到有关祝落衡的事,他的理智都会出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