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我得知,陶氏的狗死了。
我心中一惊,预感不妙。
当我赶到陶氏院子里时,那里已经升起灵堂。
正厅中间躺着的正是那条狗,脖子上还挂着硕大的金铃铛。
陶氏坐在一旁,双眼哭得红肿,面色更是苍白。
我小心翼翼地跪在旁边,低着头,不敢看她。
“母亲,旺财的死,是我的错,我将母亲赏的桃花糕给它吃了一块,可我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狗不能吃桃花糕!”
陶氏闻言猛地抬头,一双眼睛充满恨意。
她死死地盯着我,一字一句说道:“你说什么?你给它吃桃花糕了?”
我颤颤巍巍地点头,十分恭顺。
“我想母亲给的一定是好东西,它又是母亲的狗,我觉着……觉着它是配得上母亲的东西的……我……都是我的错,求母亲责罚。”
陶氏看了我许久,我能清楚地看到她眼中压抑的怒火。
但她没发作,过了会,她面色如常地拉着我的手。
“不怪你,这不怪你。”
后来我才知道,这条狗是二少爷养的,二少爷死后,陶氏便把对二少爷的思念寄托在狗上。
它的用度,堪比主子。
我更愧疚,再不敢拿母亲院儿里的桃花糕。
之后一切照旧,陶氏对我依然很好。
连她的陪嫁步摇都赏给我。
我总觉得受之有愧,推脱着不肯要。
陶氏将步摇放在我手里,然后紧紧握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