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伦一直知道杨延嗣书法不行,所以他一直督促着杨延嗣临帖。
他也知道杨延嗣落笔容易生出墨点,为此杨延嗣还独创了一种字体。
然,杨延嗣盖子捂的好,他一直忙于政务,也没有去深挖。
想不到,今日临别之际,他居然见识到了杨延嗣的瘦金体。
“笔迹瘦劲,至瘦而不失其肉,如竹挺拔……风姿卓越……”
沈伦盯着杨延嗣感叹道“你即便是不出仕为官,单凭这一手字,也能堪称一代文宗……”
沈伦感叹的同时,杨延嗣已然收笔了。
沈伦欣赏完了字,开始欣赏这一首词。
“自李唐来,世人甚爱牡丹。予独爱莲之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
“中通外直……香远益清……”
“……”
“莲,花之君子者也……”
“……”
沈伦细细品味,忍不住赞叹,“好词好词……咦,你是怎么知道老夫喜欢莲花的?”
杨延嗣笑了笑,从怀里掏出了一枚翠绿的玉石印鉴,盖在了词文下。
“老师确实藏的很深,世人都知道你种兰花,喜兰花。却没人知道你最喜欢的是莲花。弟子也是在看老师作画的时候才发现的。”
“后来仔细观察,发现老师每日看似在伺候院子里的兰花,实则多半时间都照看院子外的荷花池。”
“加上老师您刚直不阿,性格和莲花有一比,所以弟子不难猜出。老师其实最喜欢的是莲花。”
沈伦目瞪口呆,“好小子,多智而近妖……”
杨延嗣摇头,“老师,这可跟智商没关系,只要细心观察,都会发现的。”
沈伦不予杨延嗣强辩,观摩着画和词,只是一眼,就喜欢上了。
“咦……这印玺上的三个字是……稻草人?”
“这是何意?”
杨延嗣笑道“弟子为自己起的号。”
“臭小子……”沈伦乐呵呵一笑,小心翼翼的收起了画作,“你这份拜师礼,老夫收下了。如今在这汴京城,嗣仙人的诗画,可是千金难求啊!老夫以后告老还乡了,有这幅画在,也能混个温饱。”
杨延嗣才不会相信以沈伦的地位,万年会靠着一幅画混温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