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延嗣才不会相信以沈伦的地位,万年会靠着一幅画混温饱。
杨延嗣离开了画案,退后了三步,跪倒在地。
“嗣,叩谢沈师大恩。”
三拜九叩。
沈伦已经老泪纵横了,颤巍巍的扑到杨延嗣身前,扶着他。
“快起来快起来!别动不动就叩头。”
杨延嗣眼中也浮现出一片泪花。
“能得沈师细心教诲,是嗣得福气。沈师理当受嗣叩拜。”
沈伦扶起了杨延嗣,说道“你的心意,老夫知晓。老夫也不是迂腐之人,你也不必拘泥于虚礼。以后常来看看老夫。”
“嗣定当遵从。”
“快回家去吧!”
杨延嗣躬身施礼之后,退出了书斋,背上了自己的行囊,悄然离开了兰花苑。
杨延嗣一走,马醉就出现了。
马醉已经苍老的快要走不动道了,走几步就开始喘气了。
“你为何躲着那个小子?”沈伦老泪纵横的问同样老泪纵横的马醉。
马醉任由脸上的泪水流淌,“老奴怕在他面前流泪出糗,又被他拿着奚落老奴。”
沈伦假装恼怒,“怎么说这小子这一年时间,孝敬你跟孝敬亲爷爷似的,人走的时候,就都不送送?”
马醉呲着已经掉光了牙齿的牙花子,说道“老奴怕这一送,以后再也不能相见了。”
沈伦叹了一口气,“老夫也不敢送,怕舍不得。”
“算了!去找人帮老夫把这幅画装裱起来,老夫明日要开赏画会。”
马醉擦拭了一下脸上的泪水,嘟哝了一句。
“臭显摆……”
沈伦朗声大笑,“时隔一年,嗣仙新作,却归老夫独有。不显摆一下怎么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