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逸跪在地上瑟瑟发抖,完全没想到康尚书即便是以死明志,也没换来这件事情的了结。
可他清楚的知道,他根本就没有做过这样的事情!
“陛下,”宰相楚文澋走出队列,“康大人以死明志,虽未曾装柱而亡,却也能看出他的决心,或许这件事另有隐情……”
可他的话还没说完,就直接被沈听肆给打断了,“楚相怎知另有隐情?难不成这贪污案的罪魁祸首是楚相不成?”
楚文澋气的胡子都在抖,“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
这个宦官简直就是一条疯狗,逮谁咬谁。
“既然楚相不知内情,那便让康大人来说吧,”沈听肆将目光投向康明远,“不知康大人意下如何?”
康明远又对着永嘉帝磕了一个头,“罪臣所言,句句属实,那换豢养的地方,就在距离汴京不远的崇州。”
二皇子梁越顷刻间浑身颤抖,身体发软,一张脸白得毫无血色,若不是安亲王搀扶了他一下,恐怕他现在都会直接昏倒过去。
因为崇州,正是他豢养私兵的地方!!
永嘉帝一直注视着梁越的表情,看到他如此惊恐,心中满意极了。
他正大光明的宠着张皇后和梁越,即便张家人恃宠而骄,做下了种种恶事,他却始终轻拿轻放,从未惩处过张家人。
这就使得梁越的胆子越来越大,甚至敢贪污盐税,豢养私兵了。
可实际上,永嘉帝从未爱过任何一个人。
康家势大,梁越和张皇后,也不过是他立的一个和康家对立的靶子。
这些皇子逐渐成年了,一个个的都觊觎着他屁股底下的那个龙椅。
只有坐在这个位置上,才知道手握权力究竟是什么样的感觉,他又如何愿意就这般让出去?
因此,永嘉帝的想法就是,他要一一把这些成年的皇子全部弄死。
只不过是一个简单的诬陷,可以让两名最有能力夺得皇位的皇子就这般衰败下去。
如此一来,他的皇位又稳固了。
想必从今以后,梁越应该会有所收敛。
至于他的母族张家,一群不成器的家伙,根本不足为惧。
永嘉帝心情大好,脸上的笑几乎都抑制不住,他故作凶狠的看向梁逸,“你还有什么话好说?!”
梁逸跪在地上瑟瑟发抖,不停的哀求永嘉帝重新调查。
可本就是事件主谋的永嘉帝,又怎会如了他的意?
他理了理自己的衣袖,带着些许欣喜的问沈听肆,“谨之以为,该如何处理?”
沈听肆毕恭毕敬上前一拜,“豢养私兵,乃是死罪,只不过臣之陛下仁慈,八殿下或许也只是受了奸人的蛊惑,那便贬为庶民,圈禁宗人府吧。”
“至于康尚书,罪大恶极,天理难容,理应处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