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这话,梁逸不管不顾的从地上爬起来,一把扯下头上簪着的发簪,挥舞着就要刺向沈听肆。
沈听肆就站在永嘉帝的旁边,梁逸冲过来的时候,那双满含恨意的嗜血红眸也深深地印到了永嘉帝的眼底。
他总感觉,梁逸不仅仅是想要刺死沈听肆,而是想要连带着把他这个皇帝也给杀了。
“大胆!”永嘉帝原本还因为自己设计了这个儿子而对他有些许的愧疚之心,所以想着等他被圈进宗人府以后,让那里的人好好照顾他,可他万万没想到梁逸竟然敢胆大妄为到这个地步。
“来人,把他给我拖下去!”
皇帝的威严,不允许任何人忤逆。
梁逸还未冲到前面来,就被御前侍卫给拖走了。
他抓在手里的发簪被人夺下,头发散乱,整个人看起来狼狈不堪,找不到半点曾经高高在上的八殿下的模样。
八皇子一党的臣子一个个噤若寒蝉,唯恐震怒的皇帝牵连到自己身上。
但终究还是有人敢壮着胆子给梁逸求情。
当朝宰相楚文澋。
他也看出来了,今天这事儿就是专门针对梁逸设出来的一个局,虽然他是梁澈的老师,在所有皇子当中也更愿意梁澈最终坐上那个位置。
但他向来刚正不阿,眼里揉不得半点沙子,更是不屑于去用那些阴谋诡计。
于是,楚文澋“扑通”一声,直挺挺的跪在了御阶下。
“陛下!老臣以为这件事说不定真有隐情,八殿下的封地并不在崇州,他无论如何也不会在崇州去养私兵。”
老丞相颤颤巍巍,两撇胡子不停的抖啊抖,“微臣知晓陛下最为仁慈,还请陛下网开一面,重新调查此事。”
崇州是梁越的封地,在“崇州”这两个字出来的时候,他的神情就高度紧绷,听到楚文澋的这席话,他一颗心跳的都几乎快要从胸口蹦出来了。
绝对不能将这件事情牵连到自己的身上,否则他也绝对逃不了一个被关宗人府的下场。
梁越咬了咬牙,大声斥责楚文澋,“人证物证齐全,楚相却依旧一口咬定八皇帝是被污蔑的,难不成你是觉得父皇老眼昏花,识人不清吗?!”
“放肆!”
永嘉帝怒喝一声,一双眼睛冷冷的看着梁越。
梁越心头猛然一跳,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想要让梁逸再无翻身可能的同时,竟然胆大妄为到咒骂了永嘉帝。
他连忙跪下认错,诚惶诚恐,瑟瑟发抖,“儿臣口不择言,儿臣之罪,请父皇责罚。”
永嘉帝的眼中闪过一抹嫌弃之色。
这蠢儿子,宠了他几年就不知道天高地厚了,必须要让他明白明白,这龙椅他一日没坐上来,他就只能永远是个皇子,“罚你闭门思过半年。”
朝堂风云骤变,半年时间,那岂不是黄花菜都凉了?
梁越猛然间抬头,仿佛是傻了一样的看着永嘉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