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他这不痛不痒的作弄,姜蜜被他吊得不上不下,难受极了。
她就不该答应这浪荡子作什么画!
他哪里是作画?分明是压着她画春宫!
画了一张还不够,那边上一沓,全是他的作品。
“乖乖,不若我将这些图全部裱糊在走马灯上,灯儿一转,火光映照在这画中宝儿身上,一定美极。”
姜蜜顺着他的话想了想,瞬间被那画面羞得连脚趾头都缩在一起,浑身肌肤泛起一层粉意。
谢知让见她这模样,眸光更深,喉结上下滑动一番,不再去管那未完成的画作,只尽力去讨姜蜜欢愉。
“乖乖,想要什么可得自己说出来才是。”
姜蜜被他撩拨得心头火起,终是捂着脸,自暴自弃说出男人想听的话。
……
自那日在朝堂之上,谢知让将韩瓒自请外放一事捅给皇帝知道,皇帝思虑几日,允了韩瓒的请奏,调他为苏州府太仓州知州,从五品。
说是升官,但一个散州知州的地位只比知县高上那么一点,于韩瓒这个三元及第的翰楚院侍讲而言,实则乃是明升暗贬。
曾家气脑韩瓒妄图逃脱自己的手心,但见他远离权力中心,便也不将他放在心上。
出去容易回来难,韩瓒再想从地方回到京城做京官,可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
韩瓒携妻儿离京那日,谢知让夫妇特意去送他们。
“韩某得以外放一事,多谢子晔兄相助。”
谢知让就见不得他这酸唧唧的文人模样,倒牙,拧着眉丢给他一鼓鼓囊囊的荷包。
韩瓒愣了一下,接过荷包打开,却见里面是一颗颗吉祥如意金锞子。
“子晔兄这是何意?我怎能要你的银子?”他连忙把荷包推了回去。
“你自己寒酸便罢,难道还想带着妻儿和你一起吃苦吗?”谢知让扬眉,“可不是白给你的。等你回京,要尽数还我的。”
这笔钱于韩瓒而言,确实能解燃眉之急。
翰楚院是清水衙门,年奉一百二十石,折银不过六十两。在京城买一座小宅子,已是花了多年积蓄,如今贱卖,也收不回多少本钱。
此刻的韩瓒,确实是囊中羞涩。
他眼眶发热,紧紧捏着那只荷包,沉默许久,躬身给谢知让行礼。
“子晔兄,多谢。”
谢知让随意地摆了摆手。
他是和韩瓒没什么话说的,不过是在这边等姜蜜和姚丁香说话罢了。
韩瓒看着他疏眉朗目、不复往日阴鸷的模样,忽而开口问道:
“谢兄名让,字子晔,本该是清风朗月之辈,缘何做这等臭名昭著的佞臣?我观子晔兄为人仗义,难道想一辈子背负骂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