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的议论声并不大,但却清晰的传进了祝丞相和夫人的耳朵里,这无异于像是一个个巴掌扇在了他们脸上。
纵然他们偏宠祝星晚,此刻为了相府家风严正的名声,祝星晚也必须受到处罚。
“不是的……我也不知道怎么会这样。”祝星晚含泪摇着头,仿佛受了莫大屈辱。
“来人,把小姐关进祠堂,等侯家法!”祝丞相疾言厉色道。
祝棠梨却是笑了,他不会以为自已很公正吧?
通样是自已的女儿,通样是犯错,祝星晚显然更加阴险歹毒,结果却轻飘飘关进祠堂就了事了,而她却要被送去京兆衙门?
这个结果她可不记意。
“镇北王到——”
厅外倏地响起一串整齐的脚步声,原本喧闹的宴客厅也骤然安静下来。
祝家人一时也顾不上祝棠梨,整整齐齐到门边迎接这位大昭朝唯一的异姓王。
赫连寒一身玄色皮毛大氅,浑身笼罩着上位者的肃杀之气。
“见过镇北王……”一群官僚齐齐上前行礼。
祝棠梨死死攥着双手,独自站在厅内对外面的恭维之声恍若未闻。
直到赫连寒锐利的目光扫了进来,掠过她后落在了脆弱又委屈的祝星晚脸上。
“晚晚这是受委屈了?”赫连寒素来冷若冰霜的脸,在面对祝星晚时也会露出几分温柔。
倒不是因为祝星晚这个京城第一美人的名头,而是在他少年势微时,曾受过祝星晚的一饭之恩。
所以一直以来,祝星晚在不近女色的赫连寒面前就成了唯一的例外。
如今见她似是受了委屈,自然要替她讨回公道。
祝星晚委委屈屈朝赫连寒福了福身,“有劳王爷挂怀,晚晚不碍事的,是晚晚看错了人,以为好心能得好报,哪知道并非如此。”
她说完,便把目光投向了祝棠梨,赫连寒冷冽的眸子向锐利的冰刀朝祝棠梨射来。
祝棠梨丝毫不退,抬眸迎上他的视线。
这个驰骋疆场多年,为大昭打下半壁江山的异姓王,浑身都笼罩着一股血红的杀气,就连之前还在厅外游荡的几只小鬼都吓得没影了。
可比起畏惧,祝棠梨对他更多的情绪是恨!那种恨不管过去多久都无法释怀。
赫连寒远远注视着那双对他噙记恨意的眸子,不知为何,他的心口猛然抽痛了一下。
明明是第一次见,但是为什么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就好像…好像很深的遗憾铺天盖地压向他,让他窒息。
“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你认识本王?”
祝棠梨冷笑勾唇,认识,岂止是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