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广笑问云昭训:“不需本王回避吧?”
云昭训低垂粉面,倩笑不语。
李靖见状,明白她是默许了,便说:“云小姐适才抽的是八十八签,贫道为你诵念了签诗前两句,即‘月老殷勤送凤冠,恰逢喜星照红鸾’……”
“好!”杨广不及听完,就禁不住叫起好来,“这分明是说云小姐婚事临头,且有后妃之贵。”
云昭训又喜又羞:“但不知这后两句是吉是凶?”
李靖略显犹豫:“这后两句么……”
云昭训产生疑虑:“道长但说无妨。”
“请恕贫道直言。”李靖还是照直说出“这后两句是:匡奈红颜命多蹇,好姻缘是恶姻缘。”
“这?”云昭训脸上笼罩了愁云。
杨广见状不由劝慰:“云小姐,抽签不可不信也不可全信。”
李靖也赶紧解释:“签诗乃事先拟定,不过模棱两可,小姐无需认真。”
杨广进一步说:“依本王看来,签诗头两句倒算应验。喜星照红鸾,你我今日相逢,岂非缘份?这凤冠吗,不需月老,本王就可送你一顶。”
云昭训略觉喜出望外:“千岁不该取笑奴家。”
杨广不由正色盟誓:“本王对小姐是一片真情,此心天日可鉴,如有虚妄,皇天不佑。”
“唉呀!殿下不可。”云昭训伸出嫩藕般的玉手,急着捂住杨广之口,“殿下金枝玉体,岂可为奴家立誓。”
杨广顺势握住,把她那玉葱似的纤指吻个不住,颇为动情地说:“小姐,父皇与母后正欲为我再纳一妃,怎奈过目者尽为庸脂俗粉,今有幸得遇小姐天姿国色,实慰平生之念,自忖并不辱没小姐,想来小姐不会见拒。”
云昭训缓缓抽回手:“终身大事,需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这个不难。”杨广有些急不可耐,“本王即刻与你同行,前往贵府向令尊令堂求亲。至于这媒证嘛……李靖。”
李靖见他二人缠绵,已自悄悄溜走,刚到门前,听到呼唤,只好停步回过身问:“千岁,有何吩咐?”
“传宇文述进见。”
“遵命。”
少时,宇文述奉召走进。杨广对他说:“本王与云小姐一见钟情,欲结百年秦晋之好,急切之间少一大媒,不知你可愿系红绳?”
宇文述何等聪明:“殿下与云小姐确乃天作之合,卑职能做冰人乃求之不得。”
杨广喜上眉梢:“好,即刻侍候启程,直赴云府。”
斗母宫后观门外,碧松翠柳夹着满坡幽静。杨广、宇文述及随从人等都已上马,李靖与观主立在阶上躬身相送。云家仆人也已把锦车准备停当,谁料,云昭训竟突然变卦不肯上车了。
杨广怎不发急,跳下马匆匆过来问:“云小姐,你这是为何?”
“不需千岁多问。我自有道理。”她竟不理睬杨广,径直走向李靖。
杨广跟过去:“小姐意欲何为?”
云昭训着实不客气:“请千岁自重,不要跟随奴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