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侍王义,年方十七,他对杨广忠心耿耿,忍不住上前:“千岁,待小人伺候您穿上。”
岂料杨广放声而笑:“有了,这油衣就着王义穿上,他年纪最小。”
不由王义分说,杨广亲自动手,将油衣穿在王义身上。
王义禁不住热泪流淌:“殿下,这不折杀小人嘛。”
兵士无不感动,齐声欢呼:“晋王千岁千千岁!”
云昭训目睹此情此景,心中说,看来杨广倒是个知疼知热的人。
冒雨行进,队伍速度明显加快。道路渐显泥泞,锦车不住颠簸摇晃,辕马艰难地移动四蹄。
突然,一只猎鹰如疾风闪电般掠过,那利爪在辕马头上一划,立时现出一道血印子。辕马蓦地受惊,一抖鬃毛,撒开四蹄狂奔起来。碧绿的原野上,锦车如风浪中的小舟失去控制。迎面,一支百十人的队伍就在眼前。对方躲闪已来不及,锦车与为首的骑马人砰然相撞。锦车嘎吱一声停下,险些把云昭训甩出车外。她死死板住车身,才算稳住身体。
对面乘马这位,坐下马高高扬起前蹄,他也险些落地。如若跌下,还不骨断筋折,不由得大骂:“何方野种,竟敢冲撞我!”腰间宝剑拔出,银光一闪,凌空劈下。
“啊!”云昭训惊叫一声,吓得闭上双眼,单等头落地。可是过了片刻仍无动静,睁眼一看,却是杨广手持宝剑坐在马上,那两只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她。
“云小姐,你没事吧?”身后,又传来了杨广关切的问话。
云昭训疑虑地回过头,杨广已经来到身边。再回头看,对面的人与杨广长得几乎一模一样,而且衣着装束几乎也不差分毫。她真有些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你们?”
杨广驱马上前,向对方深施一礼:“拜见皇兄。”
与锦车相撞的是太子杨勇,此刻他仍旧沉浸在惊愕云昭训之美的意境中而不能自拔。
杨广见状,用身躯挡住他的视线,再次施礼说:“与皇兄见礼。”
杨勇回过神来,老大不悦:“是你,不需多礼。”说着他移动一下,视线又对准云昭训,换上笑脸发问:“这小女子,你是何人?”
杨广再次挡住他的视线:“她乃都察御史云大人千金云昭训小姐。”
杨勇还以白眼珠:“我没问你。”他又移了移,目光直射云昭训:“请问云小姐芳龄?”
“皇兄。”杨广脸色也转阴,“云小姐已与我订亲。”
“什么?”杨勇怔了一下,“我怎么从未听说过此事。”
杨广悻悻作答:“亲事是刚刚说定的。”
杨勇冷笑几声又问云昭训:“云小姐,可有此事?”
“这个……”云昭训迟疑一下,“婚事尚未经家严同意。”
杨广赶紧接上一句:“我正欲去云府向云大人当面求亲。”
杨勇又发冷笑:“原来如此。”
太子府秘书郎姬威在一旁观察多时,业已窥知主子心事,遂策马上前:“云小姐,可知你面前这位是谁?”
“啊!”云昭训惊叫一声,用衣袖遮住脸。原来,姬威左臂上还架着那只猎鹰。
姬威发觉,把猎鹰交与身后家丁:“小姐莫怕,猎鹰训练有素,不会伤人的。”
云昭训这才又露出那张如花似玉的俏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