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然后!
他就做了我这一辈子到死都不会忘记的事——
在我脸红心跳羞涩不能自已的时候,他起身,一脚踩到我的背上,在我没有回过来神的时候另一只脚也毫不客气地踩了上去,然后,双手抓住四楼的地板,一使劲——利落干净地爬了上去!
我整个人痴呆一样地跪在地上仰头望着已经脱离了电梯牢笼的庄岩,他蹲在上面,转身对我微笑,线条分明的侧脸在明亮的光线里格外地英俊,他柔声说:“跟柳双双说,下次换个花样,对付老公和对付老公的朋友都用同一招,真是太没有新意了。”
那一刻,我真想找双国足运动员的臭袜子扔到他英俊的脸上去……
当我面如死灰地将原话复述给安好和柳双双听的时候,这两个没有良心的女人捧着西瓜笑得东倒西歪,一点都不顾及我受伤甚重的幼小心灵。我哀怨地等她们笑完了,问:“这下我该怎么办啊?他肯定在心里要笑掉大牙了,我可没脸再去见他了!”
安好一脸同情地望着我说:“方男人你运气真是好到爆啊!楚然就已经够腹黑的了,没想到这个庄岩也不是善主!”
我垂头丧气地往沙发上一扑,哀嚎说:“我还是算了吧,我段位实在是不够,我玩不过他们啊!”
柳双双拍拍我的肩:“别气馁嘛,征服小山丘有什么意思啊,咱要挑战就得挑个珠穆朗玛!”
我忙不迭地摇头:“别,我腰腿不好,我怕还没等爬上去呢就半路摔下来香消玉殒了!”
可是这俩女人死活不同意我半路逃跑,威胁我说要是我敢现在就溜号,她们就诅咒我将来的老公不能人道!这个诅咒实在太狠了,绝对比啥诅咒我以后发胖或者嫁不出去要给力得多了。人生最惆怅的不是找不到对味的那盘菜,而是面对着那盘怎么看怎么对眼的菜,就是吃不到嘴里!于是,为了我将来的性福生活考虑,我只好勉强答应再试一次,由柳双双给我们安排一次见面,要是这次还不行,我就说什么也收兵撤退了。中国五千年来博大精深的历史告诉我们,鸡肋要不得!
见面那天我被这两个女人活活折腾了两个小时,几乎是把所有的风格都给我尝试了一遍,从可爱到性感到清纯再到优雅,一一否定之后,她们最终决定还是让我做回自己——走中性路线。我说还是我的本色好吧?她们异口同声地鄙视我说,那是因为你除了本色啥都没的可装点!
黑色小坡跟鞋,收腿九分裤白衬衫小夹克,拉着我转了一圈,两人同时满意地点头。我做个深呼吸刚要准备出发,安好突然拉住我:“等下!你的眼睛上应该加点东西!”
我翻个白眼说:“不用了吧,这么大的阵仗……”
柳双双附和地点头:“必须的!爱情就是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得,我觉得就冲着这句话,所有预备恋爱的人都应该去搞一套防弹服加过滤镜加防毒面具来穿戴。一防不幸战争失败中弹而亡,二防瞎了狗眼掉进敌人陷阱,三防糖衣炮弹包裹致命毒物。
柳双双把自己的一堆私藏太阳镜都翻出来挨个给我试,全部试了一遍之后,两个人对着我沉默了。我刚想说,那既然没有合适的就不用戴了吧?柳双双一拍手恍然大悟道:“我明白了!不是我墨镜的事儿,是你的眼长得不对!你该去整下容!”
这应该叫什么?削足适履还是买椟还珠?从小语文不及格,实在找不到合适的词来形容我此刻的愤怒,我琢磨着再折腾下去我身上从头到脚都得动刀子。为了维护住我最后一点玻璃心,我坚定地拒绝再做任何改动,直奔约会地点而去。这两个女人则尾随在我后面,在那家咖啡厅路对面的一家甜品店里坐着等我。
虽然庄岩坐在一个很不起眼的角落,可是我还是一走进咖啡厅就看见了他,他就是有那种天然的强大气场,使人一下就感觉得到他的存在。
我走过去,他微笑着打量我一番,点头说:“今天这身不错。”
我不谦虚地回:“谢谢。”
“你那个闺蜜和柳双双帮你打扮的吧?”
我一愣,他怎么知道?
仿佛看穿我的想法一样,他挑眉一笑:“要是按你的品位来,那肯定就不是现在这样的感觉了。”
我好奇地问:“你觉得,我的品味该是怎样的?”
我琢磨着,怎么说你也是柳双双口中的对我还算是有点儿意思的人吧,场面话肯定是会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