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向西都笑嘻嘻地说:“就这几件衣服,邱秘书你拿下去就行了。”
季向西就这样站在邱瑜面前静静看着她。
邱瑜一看就知季向西故意在刁难自己,想想,也不与她一般见识。
十几个手提袋,邱瑜两只手抓满了,走路袋子总会碰到腿,样子很是可笑和狼狈。
这时,有个声音叫了一声:“瑜瑜。”
邱瑜抬头,见到叶嵩,黑衬衣,黑长裤,就这样简简单单,站在面前,有种禁欲系男神的感觉。
邱瑜眼光躲闪,谁都想将最好一面展示给自己的旧爱,绝不想让他看到自己的窘迫与不堪。
邱瑜挤出一个笑:“叶嵩哥哥。”
叶嵩伸手,接过邱瑜手中的袋子:“走吧,我帮你拿。”
季向西站在远处冷冷地看着这一切。
她不喜欢季家的人,知道邱瑜是季向东手下的红人,她也不喜欢邱瑜。
外人都道季飞雄很宠这个小女儿,可是只有季向西知道这种宠全都是浮于表面的。
家里再有钱,给她的钱并没有她想像的那么多,比平常的留学生多,买点奢侈的东西就不够了。
季家人说是宠她,其实是放任她,十八岁出国,在外面,没有一个人主动打过电话给她,包括她的父亲季飞雄。
出国前,季向西名义上的母亲找过她,那个信佛多年的女人,坐在她的面前,冷冷地对她说:“季向西,我知道你听信旁人的话,说是我害死了你的亲生母亲,一直对我恶意满满。你十八岁了,成人了,马上要离开这里,我也不妨打开天窗说亮话。有些事我也该告诉你了。”
那天的阳光透过窗户,照到季夫人的身上,她身上蒙了一层金光,季向西有些花眼。
季夫人说:“你母亲是季飞雄的秘书,两人混到一起,怀上了你。季飞雄对我的承诺是绝不会将外面的阿猫阿狗带到家里来,否则我一定会和他离婚。算命的说他亏妻必亏财,他靠我父亲发家起家,很信这个。有钱之后他就开始在外面玩,你母亲只不过她众多女人中的一个。他答应我,绝不亏待我。所谓的不亏待就是不离婚,让我帮他独守着这间大屋,由他家外有家。我哭过闹过,都没有用,看在我的两个孩子份上,忍了许多年。”
季夫人神情有些恍惚:“季飞雄将你母亲藏在外面,买了别墅豪车,给了她不少钱,可是她心不足,想母凭子贵。大年三十,找到这里来,逼我让位。我求之不得,这季家有什么好?季飞雄那个烂人,没有什么让人可以留恋的,我儿子已经大了,我让季飞雄马上写离婚协议。”
季夫人笑:“你母亲高估了季飞雄对她的态度,那天啊,季飞雄在客厅,一个耳光将你母亲扇了出去,后来听说掉了两颗牙,脸当场就肿了。”
季向西站在季夫人对面,浑身发抖。
季夫人从手边小箧子里拿出一张纸,递给季向西:“你母亲的要求,你看看。”
要求不高,要求分掉季飞雄一半的家产,要在季氏企业占到三分之一的股份,让季夫人退位,扶正她,不然将季飞雄官商勾结拿地的事曝光出来,让他万劫不复。
季夫人脸上有了悲凄:“你妈真去举报了。季飞雄恼羞成怒,气得觉都睡不着,可能他真对你妈有感情,最终也没将你妈怎样,只是将她软禁在了城西别墅。季飞雄成日不回来,天天在那里守着你妈,等着你出生。我决定成全你妈,她那么有韧性,没满月抱着你,还要来骂我。我拼死和季飞雄离了婚。”
季夫人递给季向西一个本,那是季飞雄和季夫人的离婚证,日期是季向西出生不久。
季夫人的笑很渗人:“我得了这套老宅,一些养老的钱,以为解脱了,没想到季飞雄仍然不放过我,将你扔给了我。没有人杀你妈,你妈还活着,你可以去找她,她嫁了人,你要是有心,去向禾路以前旧村去打听一个吴玉敏的人,那就是你妈。我不恨她,不是她,也会是别人,从我三十岁起,天天被外面的女人逼,不胜其扰,她让我自由,我为什么会恨她?我知道你恨我,恨吧,没有关系,恨我的人多了,多你一个不多,少你一个不少。今天离开了这个门,以后不要再回来了,我不想再见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