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予馥恨不得以衣袖阻挡风沙迷眼,正想细看之时,校场边上突如点点萤火,慢现多个火把。
她正以为是庞大人跟俞少将的比试,引来了军营里的兄弟抢着围到校场观看。
谁知校场上的两人,刀剑已过招数百,即是硬碰硬,还是未分得胜负,更未打过瘾,远处突有一长嘶吼,这声音自有威猛盖世之气,突现丹田浑厚,以至于声传遍整个校场,"谁敢在此胡闹?私自械斗?"
梁予馥扭头回身一望,原来刚传遍整个校场的嘹亮吼音是出至于庞岳,庞大元帅。
庞郁闻音,便踏避过俞骋出的剑招,不再还手,穿步踏跃至木桩上的一回身,更显得身长玉立。
紧接着刷的一声,庞郁反手把横刀,默契似的掷入卫矛正手握的刀鞘之中,可见这主仆二人的默契之好。
庞郁显见很是给他大哥面子,轻瞥一眼正怒气腾腾又快意恩仇的少年将军,他自从容自得,"俞将军真是少年英雄,不过,今晚就先到此为止吧!"
庞郁说完,俞骋不服气的想持剑逼入。
可两侧长枪兵把二人团团围住,俞骋才突感大事不妙,迅即从气愤中醒悟了过来,这军营里私自械斗乃是大忌,轻者以军法处置,重者赶出军营,永不录用。
可为了兄弟情义,他俞骋不后悔,便冷哼一声也丢下佩剑。
庞岳气冲冲的站立于校场的高台上,他正气的吹胡子瞪眼睛的看着校场下的两人,大声一吼,"把这两混小子给我押到大帐,若军中有人有样学样的私自械斗,军法处置严惩不贷。"
长枪兵把两人押进庞岳的大帐中,途中庞郁行过之处的沙地都是点点血迹。
卫兵守着,不让任何人进入元帅大帐中。
"啪!"
突一响亮的巴掌声,就从大帐里传出。
梁予馥听着心惊胆跳,她想进去替庞大人求情,却被吴槐以折扇止住,"这件事的走向,不是我们一两句话可以影响的,耐心的等着。"
"混帐东西!"
庞岳狠狠地打了俞骋一耳光。
俞骋的脸颊,顿时肿了起来,他束冠立起的束发也显得有些凌乱,他年轻气盛直冲着庞岳吼,"庞督头我不服,我官阶比庞大人大,为何你只打我不打他?"
庞岳快被这榆木疙瘩给气死了,这恶疾未除俞骋跟着闹什么,"是,你是圣上亲封的五品武德将军,那是不是我这元帅还得跟俞将军你下跪啊?"
俞骋登时无语,乖乖挨骂的姿态,又心想定是他们兄弟情深,元帅才护短只揍他一个人。
庞岳气的气喘吁吁的给自己倒了杯茶水,这咕噜噜的喝下肚,喘了口气才又指着俞骋骂,"你官阶高又怎样,庞大人会治病,你会治病除虫吗?"
"不就割肉抓虫吗?人我都敢杀了,割肉算什么?"俞骋横恶着脸,连元帅他都敢甩脸作态。
庞郁心思细腻,就这么几句话,他就知道他大哥对俞骋才是亲厚,又见俞骋那榆木脑壳又年少轻狂的样子,只是轻然一笑,尔后他对着庞岳拱手而语,"元帅还请你息怒,俞将军只是一时心急,情有可原。恶疾之事,我已经有了判断,只需在等些时日。"
庞岳听着庞郁的保证,他总算是抚须的松一口气,深怕他这四弟要真甩手不干了,那后果真是不堪设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