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世荣三人听得真切,心中更是疑惑重重。江帆和黄茂悄悄扒着窗户往外看,由于窗户纸年久失修,上面有些窟窿眼儿,他们隐隐约约地看到有人提着一个大麻袋,晃晃悠悠地往后院走去,不一会儿便消失在黑暗中。
江帆和黄茂心中充满好奇,想要一探究竟,然而包世荣却冷静地拦住了他们:“稳住,不要轻举妄动。”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院中突然传来了说话声:“好好把门关上,我出去一趟,很快就回来。”
“哎,好的,师父。”是老道的声音,带着一丝敬畏。
过了一会儿,老道回到屋中,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仿佛经历了一场惊心动魄的遭遇。
包世荣趁机问道:“刚才那个人就是你师父吗?”
“是的,他就是这座庙的庙主。”老道回答得有些迟疑。
江帆趁机插话道:“看来你师父对你可够严厉的啊!”
老道无奈地叹了口气:“今天已经算是好的了,平日里他要是没耐心,不是骂我就是打我。你们看看我这身上,新伤盖旧伤的。”说着,他撸起袖子,露出胳膊上的伤疤,一道道触目惊心。
江帆眼中闪过一丝疑惑,继续问道:“方才你师父回来时好像带着个挺大的东西,那是什么?”
老道闻言脸色一变,紧张地摆摆手:“别问别问。三位啊,我突然想起来,你们还是赶紧离开吧,别再待在这儿了,对你们对我都没有好处。求求你们,发发善心快走吧。”
包世荣眉头一皱,不解地问道:“离开?你收了我的十两纹银,答应我们在这儿过夜,怎么现在又要赶我们走呢?”
“哎,我真是左右为难啊。”老道叹了口气,依依不舍地将银子从腰身上拿出来,递给包世荣,“这样,银子我不要了,你们还是赶紧走吧!”
江帆和黄茂脸色一沉,正色道:“道士,咱们直说吧。你知道这位是谁吗?”
老道一脸茫然:“谁啊?”
江帆挺直了腰板,肃然道:“这位是朝廷派到大同府查案的按察使包世荣包大人!我们此行并非寻常游历,而是肩负重任。你若知道什么,最好如实相告,否则后果自负!”
老道一听,双眼瞬间瞪得溜圆,惊恐之下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双手合十,颤抖着声音求饶道:“小的冤枉啊,小的没犯过法,跟这事儿没关系!三位大人有大量,高抬贵手,包大人饶命啊!”
包世荣皱了皱眉,语气威严地喝道:“深夜时分,休得喧哗,以免惊扰他人。你只需如实道来,我自然会从轻发落;但若有半句隐瞒,便是窝藏、包庇之罪,届时我必将严惩不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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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道连连点头,带着哭腔道:“我说,我说,我全都告诉您。”
他咽了口唾沫,开始缓缓叙述:“我自小便因家境贫寒,来到这座庙宇修行。原先的师父姓胡,是个仁慈之人,待我十分和善。然而,去年冬天,庙里突然来了个五大三粗、满脸横肉的可怖之人,声称要找庙主。胡师父便在后院接见了他,谁知两人不知为何起了争执,还摔了不少东西。最终,只见那人从后院走出,我上前询问师父何在,他却冷冷地说师父已经不在人世,以后这庙由他做主,让我听命于他,否则便要我性命。”
老道顿了顿,继续说道:“我因惧怕他的淫威,只能唯命是从,从此再也不敢提及胡师父。刚才回来的那人,便是他。”
江帆插话问道:“那他姓甚名谁?你可知道?”
老道摇了摇头,答道:“这我真的不知道。他太过可怕,我根本不敢多问一句。”
“那他平日里都做些什么?”江帆追问。
老道露出厌恶之色,咬牙切齿地说道:“他尽做些伤天害理之事。有时彻夜不归,有时便用麻袋装回个女子,寻欢作乐。对,今日,就刚才,他又带回了一个。”
江帆闻言,心中大急,喝道:“快说,那女子现在何处?快带我们去救人!”
老道指了指后院的方向,颤声道:“在后院的柴房里锁着,但钥匙在他手上。”
江帆不再多言,一把拉起老道,疾步往后院走去。来到两间空房前,江帆一脚将门踹开,黄茂迅速点燃火折子,照亮屋内。只见角落里蜷缩着一个被捆绑的年轻女子,口中塞着一团布,满脸惊恐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