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山城盛德楼
这一日,天刚擦黑,平日里本该最繁华的南山第一酒楼,却在此刻显出与往常不同的凝重气氛。
酒楼正门旁,四五驾或装饰华贵或低调内敛的马车安静停放,周围又有数十衣着各异的家丁豪奴恭敬等候。
最外边又围了一圈酒楼自家的门子小厮,一个个膀大腰圆,直接占了半个街面,不停呼喝着左右行人,赶紧赶路,莫要驻足围观。
饶是如此,仍有不少过客小声嘀咕着,指指点点。
“好家伙,这是什么贵人来了,连盛德楼都给包了?”
“包?你当盛德楼什么地方,说包就能包?就是郡守来了,能包下其中一层,都是舍了金面的!”
“嘶……”不少人听着倒吸一口凉气,倒没质疑这话说得夸张。
“那今天里面坐的到底是谁?”
“行了,别瞎猜了,有些舌根嚼得,有些嚼不得,快走快走……”
“……”
与此同时,盛德楼内的气氛却比外间还要紧张几分,无论大小伙计,师傅堂倌,上上下下几十号人都是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
就连极少露面的大掌柜,都亲自立在四层一处最好的包间门外,小声指挥伺候。
“手脚都给我麻利点,轻拿轻放,快进快出!”
如流水般的精致菜肴在面前经过,他一边压低了嗓子,不停嘱着传菜小厮,一边心中暗暗算计着上菜进度。
就在此时,旁边屋门一响,一个小厮拎着空盘倒退出来,刚刚带上屋门,转身要走,却不想脚下拌蒜,往前便栽。
那大掌柜看到此处手疾眼快,一把将其捞住,压到极处的嗓音便如杀人一般。
“你这泼才,脚下没个高低,作死不成!要惹了屋内贵人,要你命不过是一个眼神而已!快滚,快滚!”
那小厮早吓得面无血色,赶紧抱了托盘躲了下去。
大掌柜直起身子,目光扫过惊在当场的众多伙计,从牙缝中挤出几个音节。
“今天,谁折了我的面子,我要谁的命!继续上菜!”
众伙计一个激灵,赶忙动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