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知道闻言自是高兴,转又心疼儿子上了年岁,嘱咐道:“子安,你如今也是有了岁数的人了,得注重保养。跑圈这件事吧,似奕儿,还是孩子,跑跑也就罢了。就是尚儿,如今已是官身,还是朝廷超品世子,走路都得讲究个官步——这走路步子急了都不成,给御史知道了,一准参一个有失官体。”
“依我说,子安,你倒是跟我似的,拿奕儿做的……”
言辞间谢知道忽然想起谢奕让他给保密的事,慌忙住了嘴,但为时已晚,谢子安已经接口问道:“爹,奕儿做的什么?”
谢知道知道不回不行,只好讪笑道:“这个,我原是答应过奕儿不告诉你的!”
“不告诉什么?”闻言谢子安愈加好奇了。
“明年你不是要过五十岁吗?”眼见瞒不过,谢知道干脆就不瞒了,直接告诉道:“奕儿跟他大嫂商量着做了些健身器具,准备给你做寿礼。”
“过去半年奕儿但凡做出来了新的来就给我试用——总之活动手脚腰背可好用了,你看我今儿上朝赴宴,走那许多路可曾叫累?”
“这事原是我说漏了嘴,你只管装不知道,等到了日子,横竖奕儿给你送过来就是了!”
听说是半年前,谢子安很快推算出正是去岁红枣带谢丰回雉水城的时候。
原来其间还有他寿礼的事。
既然是幼子的心意,谢子安笑道:“放心吧,爹,我是什么都不知道!”
谢知道闻言去了担心,欢喜笑道:“那你可记着了!”
提到寿礼,谢尚不免想起他先前准备的黄花梨,进而又想到宅子、账房,不免有些难以启齿。
不过再丢人也得说呀,时间不等人,他爹正月初六就要回山东了。
“爹,”谢尚忸怩道:“这个,儿子想跟您商量一件事!”
看到侃侃而谈了一晚的儿子突然支吾,谢子安心里一动,含笑问道:“什么事?”
“这个,”谢尚闭了闭眼睛,鼓足勇气一口气言道:“爹,您封了爵,陛下又御赐了诚意伯府。眼可见的,这府里会多出几百的人口。所以儿子想着您是不是叫福叔给府里设个账房,方便今后人来人往地钱银出纳?”
“终于想起来了?”看着儿子吞吐得脖子上凸爆出来的青筋,谢子安不客气地嘲笑道:“可真不容易!”
心疼归心疼,该有的敲打还是得敲打。似账房这种每家每户都有的事儿,居然也能忘?
哼,谢子安心说若不是看尚儿日常心思还算用在正道上,哪这么容易给他过关?
谢尚闻言不免愈加惭愧,低声下气地认错道:“爹,都是儿子不孝!”
看谢尚撩衣服准备跪下,谢子安一把拉住——大过年的,谢子安也没想难为儿子。
“罢了,”谢子安宽容道:“你能想到还不算无药可救。这账房的事,你找谢福商量去吧!”
没想谢子安这么好说话,谢尚高兴了,反手抱住谢子安的胳膊,笑道:“谢谢爹!”
“行了!”看着被儿子拉皱的衣袖,谢子安嫌弃道:“账房的事不是都答应你了?可以松开了吗?”
“爹,”既知谢子安心情不错,谢尚紧抱着谢子安胳膊不放,蹬鼻子上脸道:“儿子还有一件事,您也一起应了吧!”
“还有什么事?”谢子安佯装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