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边堆了数只箱子,里面还有很多尚未打开的箱笼,满屋子人忙得团团转,竟无人发现主人已经起身了。
华滟站在门口,清了清嗓子。
“咳、咳!”
“哎哟!”濯冰吓得抖了一抖,回头看她已经起了,很是意外:“殿下怎么起来了?不多睡会儿?桑嬷嬷特意吩咐我们不要去吵您休息呢。”
华滟咳嗽一声,把头扭过去,装作无意地看着廊下堆着的花盆,“醒了,睡不着,就起来了。”
耳朵却悄悄地红了。
濯冰没有发现,只是快步上来扶她坐在梳妆台前,唤人打了水来服侍她洗漱、梳头。
“殿下昨夜歇得好吗?”
“……”
“殿下?”濯冰有些奇怪地又问了一遍。
华滟含糊不清地应了一句:“还、还行吧……”
濯冰道:“我和她们都还担心着,殿下骤然离宫,会不会认床……”她絮絮叨叨地说了些话,放下手中犀角梳子,举起一面铜镜来照了照,“您看看,这个宝髻可还行?”
铜镜磨得珵亮,但是人影映上去,难免边缘会有些失真。
华滟低头探了探,叹道:“还是水晶镜照得清楚些。”
“月明宫里那面镜子太大了,先前不好搬出来,殿下若是惦念着,择日回宫运到府里便是。”
“嗯。”
正好这时桑嬷嬷和凌雪领了早膳回来了。
华滟才在桌前坐下,桑嬷嬷就悄摸儿地问她:“殿下身子可还妥当?”
华滟执筷的手顿了顿,瞟她一眼,没有说话,只是脸颊微微红了。
桑嬷嬷知她脸嫩,而濯冰凌雪两个丫头虽好,却还在室女,不懂其中密处。而她不便去打扰华滟休息,直至今日早晨才入了内室看她一回。
见华滟一直不说话,桑嬷嬷便有些急了:“我的儿啊!驸马是习武之人,万一有些没轻没重的,您可不要惯着他!您身子要紧。”语毕,又急忙忙凑上来,趴在她耳边问:“……?”
华滟红着脸点了点头。
恰此时含霜端了一碟小菜上来,听到几句字眼,大惊道:“驸马还对殿下下手?”
桑嬷嬷呵斥道:“胡说些什么!”
含霜不服:“我明明就听到了!”她紧张地看向华滟:“殿下,您没事吧?”
华滟有些好笑:“是你听岔了,没有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