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蹙眉,季时川却洋洋得意起来,给自己加了个墨镜贴纸,显得更加像个脑子不好的土鳖。他道:“我中学是指挥科的。”
我:“……所以你会用指挥棒?”
我脑中的季时川开始指挥交响乐了。
季时川道:“啊这,我是说战斗指挥科。”
我:“……哦哦。”
交响乐团消失了,换上了一些画质模糊的军官视频剪辑。
他道:“01就是比较警惕,其实也不用紧张,你就想想事情成了之后的辉煌前途就行。如果紧张的话,就去找点乐子——。”
“季时川!”
监察官01怒斥了一声。
季时川耸了下肩膀。
这个插曲很快就过去了,漫长的会议还在继续,我很努力让自己听,但实在有些困。又过了半个小时,会议到了尾声,繁忙的监察官们陆陆续续断开了连线,最后只剩我和季时川。
季时川打了个哈欠,黑灰双眸弯着,道:“你的精神比我还差,熬夜奋战?”
我道:“闭嘴吧,我不想跟你说,等会儿斐瑞估计要醒了。”
斐瑞并没有参加这场会议,很显然,他现在还不想面对季时川这个人,更显然的是,他并不想让自己入局。他的主意很简单,行动能成,舆论势必会爆炸,而他完全可以靠自己提供了地图,以及调查资料表示他是光荣的卧底。如果行动不成,他一样能吃到合作的利益,报仇大可日后再谈。
季时川显然也想到这点,笑了声道:“怎么他们总能这么进退有度,游刃有余呢?”
“争取下辈子投个好胎,好吧。”
我也想笑,但没能笑出来,好一会儿,我又道:“我在想一件事,如果……行动真的能成功的话,我能不能接受表彰然后辞职不干了。”
季时川的唇动了下,几秒后,他道:“可是熬过去明天,你不仅秘书长的位置稳了,未来还能升到更高的地方。你要注意,这可不是画饼,虽然会面临更深的派系斗争,但……那会是难以企及的位置。尤其是,你这么的年轻。”
“所以答案是不能吗?”
我问。
季时川沉默了许久,他道:“不一定,但我想知道为什么。”
我一时间竟有些难以措辞。
“是因为你不想面对陈行谨吗?”
季时川道。
“也许是我越来越觉得我不适合这里。”
我想了想,又继续说:“失败了,他会杀了我。成功了,摩甘比受创,但瘦死骆驼比马大,陈行谨做几年牢又出来,到时候还是没完没了的。再说了当官了还要斗来斗去,还要廉洁,还要忙,我为什么不等他进去了,偷偷躲起来带着存款花天酒地。”
俗话说得好,过好自己的生活就是对敌人最大的报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