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
昏暗的灯光下,她坐在餐桌对面,望着认真查看说明书的男人,一阵恍惚。
几分钟后,沈袭予抬起头:“体温计给我。”
宣昭没看,直接放进他手里。
“有点低烧,感冒灵颗粒给你冲两袋,喝完好好睡一觉。”说到这,他顿了下又问:“明天上班吗?”
“要去。”
“睡起来如果还难受的话,请假休息一天,身体比什么都重要。”
“好。”
对此,宣昭乖乖应下,除了家里人,沈袭予鲜少会这么啰嗦。
他端着冲好的药放下:“给,应该不烫。”
“谢谢。”
他笑了笑没回答,去了自己卧室,紧接着他抱了一个薄毯子出来,径直走到宣昭身侧给她披上。
“你想问我什么?”
宣昭握着杯子的手一紧,视线停留在冲开的药剂上。
见她不吱声,沈袭予坐到对面:“关于你阿姨的事吗?”
“嗯。”宣昭回得很小声,她觉得十分羞愧。
“抱歉,涉及到案子我暂时不能告诉你。”
宣昭理解,是她关心则乱,强人所难:“对不起。”
“为什么要和我说对不起?”
宣昭瞧了眼他,又快速垂下眉眼:“我让你为难了。”
沈袭予心底一疼,他隔着桌子倾身摸了摸她的脑袋。
她怎么会让自己为难呢?明明电话就可以说,却问了个无关紧要的问题,他回家到现在数次的开口机会,她也不曾主动询问。
“唉,你只会为难自己。”
宣昭端起药一饮而尽,随后扯了下毯子:“谢谢。”
“去休息吧。”
“好。”
直到她关上门,沈袭予才靠向椅背仰起头,轻揉着胀疼的太阳穴。
天色渐亮,雨后的微风拂过,树叶被吹的摇曳生姿。
帝都的四环路,一辆车开得飞快,副驾驶位置的人抓着扶手怒吼:“最早航班是七点,现在才五点半,你赶着投胎?”
“没错,投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