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攸本就是醉仙楼的“钻石会员”。因此当他进门的时候,赌场的小厮只当他是尚公主后愈发嚣张,竟带着禁军来赌,故而没有阻拦。
但怎料,李攸刚大摇大摆地进入赌场,就突然发疯:“把它那骰子给我砸了!”
“诺!”两名军士立刻出手,用刀鞘拨开围着赌桌,输红了眼的赌徒们,再一把夺过骰子,平放桌案上,举起铁锤就砸。
“砰”
骰子当即被砸得粉碎。
“水银!姓乔的,敢骗老子钱,老子弄死你!”赌徒们的反应,比李攸更快,也更激烈,一看见骰子里有水银,当即不约而同地扑向每一张桌子的庄家,就是踹裆挖眼睛,登时满堂哀嚎。
“直娘贼的,反了他,都给老子打!”一身锦衣的乔掌柜得到消息,立刻带着四五十打手,人人手持枣木棍就扑过来。
这些打手,都是混混出身,平日就好勇斗狠,现在还傍着权贵,因此对人命哪里还有半点敬畏?一出手就是下死手,棍棍打头!
“姓乔的,出老千还敢打人?反了你!”李攸等的就是这头肥猪,一个箭步冲到乔掌柜面前,就是一招力劈华山!
“砰”乔掌柜身边,自有红棍保护,一招就格开李攸的木棍,接着就反手一棍,直砸李攸。
“砰”鸿泽一棍将这红棍的兵器格开,接着飞脚就踹。
孔阳则朝众禁军怒吼道:“还愣着干什么?驸马若是有失,你们还想活?”
众甲士大骇,忙抽刀出战。
禁军一出手,形势登时逆转。毕竟,横的怕愣的,愣的怕不要命的,不要命的怕开挂的!现在,醉仙楼的打手就是不要命的,而禁军,则全是开挂的!
顷刻之间,四、五十打手全被打翻在地,死活全凭造化。而乔掌柜,则被鸿泽和孔阳给摁在了一张赌桌上,右手反剪在背脊后,接着掰开手掌,一刀穿掌心而下,将他的手掌钉在赌桌上。
“钱呢?”李攸坐在赌桌上,拍着乔掌柜满是肥油的脸,“老子问你钱呢!”
“我我我……我是郑贵妃、安成王的人,你……你有种,就找他们母子要去!”乔掌柜立刻搬出靠山,毕竟他也是个打工的,要是守不住醉仙楼的钱,也没好下场。
“孔阳,记录在案!”李攸才不惧他,甚至乎,乔掌柜咬的人越多,他就越高兴。
“诺!”孔阳真的找来纸笔,装模作样地写了起来。
“知道他们是什么人吗?”李攸一把扯起乔掌柜的脑袋,指着身后的禁军道,“他们是御龙骨朵子直的兵,今天,就是跟着我,来扫赌来了!”
“你……你胡说!”乔掌柜尤在嘴硬。
“来呀,捆了,带去江宁府。”李攸手一挥,“姓乔的,等会到了江宁尹面前,你有种就大喊,自己是郑贵妃或安成王的门客。”
“哈哈哈哈!”鸿泽、孔阳一听,皆是放声大笑。
就连冷若冰霜的秋兰听了,也不禁微微挑眉。
“别别别……我带你们去……带你们去!”乔掌柜终究还是没有跟李攸去公堂的勇气,忙求饶道。
在乔掌柜的指引下,众军士打开了地库的大门,里面的交子、盐钞、铜钱、珍宝,那叫一个堆积如山。
“搬!都是老子的家产!都拿走!”李攸还是头一次见这么多钱,登时眼眸都不会动了。
“驸马,钱太多了,兄弟们搬不走这般多。”鸿泽在身边,小声提醒道。
“有多少交子、盐钞?”
“六万三千贯交子,再将盐钞加起来,得有九万贯了。若是加上这些笨重的铜钱、珍宝,少说十八、九万贯啊。”
“你们这些人,都听好了。拿着自己输了的钱,各回各家,日后,万不可再赌!”李攸回头,对那些赌客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