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这些人,都听好了。拿着自己输了的钱,各回各家,日后,万不可再赌!”李攸回头,对那些赌客道。
李攸这么做,并非大方,而是因为在场的赌客,家中都是非富即贵,将剩下的铜钱、珍宝分给他们,就是将他们绑上自己的船。届时,郑贵妃母子就算要秋后算账,也得先掂量掂量,自己能否与这么多人对抗,这就是所谓的拖人下水。
“当真?”众人皆愣住。
“还能有假?”
“谢驸马!”众人大喜,疯了一般去抢那些李攸等人搬不动的,又沉重,面值又小的铜钱及珍宝。
“嘻嘻,驸马,钱财你拿了,可以放了小的了吧?”乔掌柜疼了许久,早已没了傲气,现在只想着,李攸能拔掉插着他手掌的尖刀,让他去疗伤。
“别急,这只是你骗我的账,你害我的账,还没给你算呢。”李攸冷笑道。
“驸马,你听说嚼的舌头啊?小的就是有熊心豹子胆,也不敢害驸马啊!”乔掌柜忙道,“要不,驸马告诉小的,是谁嚼的舌头,小的替驸马,把他的舌头给拧下来。”
“姓乔的,我成亲的前一晚,可是差点死在你的店里。我可是记得清楚,那天晚上,我喝了你的酒,吃了你的五石散,若不是众太医救治及时,我可就死在你的床上了。你怎么的,也该给我个说法吧?”李攸拍着乔掌柜的肥脸道。
“驸马爷!这话可不能乱说啊!小的是图财,但不害命啊!再有,那天晚上,驸马只喝了小店的酒,而小店的酒,少说千百人喝过,要真有毒,小的哪还能活三个月啊!”
“你的意思是,差点丧命,反倒成我的问题了?”李攸揪起乔掌柜的耳朵,再一拍他的肥脸。
在李攸看来,原身不仅酗酒,还嗑药,暴毙才是正常。但他同时认为,对乔掌柜这种人,该讹就得讹,万一能讹出些意外之喜呢?
“是啊!”乔掌柜的座右铭就是实诚!
“嗯?”李攸大骇,赶紧用力一拧乔掌柜,以确定自己没活在梦里。
“啊?疼疼疼!我说,是罗庆!是罗庆!”不料,乔掌柜竟真的咬出一个人来。
李攸大骇:“你是说那个,给我当小厮,以求赏钱过日子的家伙?”
“对。是他!就是他!”乔掌柜连声道,“驸马爷,小的可是记得清楚,那天,你和罗庆到小店的时候,脸上就已有三分醉意。而且,这罗庆那天,还自带了五石散,那问题,不就只能出在罗庆身……啊~啊疼疼疼!”
李攸拧了一会儿,才松了力道:“拿出证据来!”
“证据没有,但我却亲眼所见!”乔掌柜囔囔道,“就是驸马成亲前的那个月,罗庆在我这,输了七千贯钱,你说他一破落户,哪里能来这么多钱!我也奇怪,就在一次,他输干净后,免了他的欠条,他就告诉我,这些钱,是五公主给他的。”
“五公主?临川王的同母姊妹?”李攸眉头一皱。
“对,就是她!”乔掌柜道,“你说,五公主和临川王的生母,不过是一宫人,这么多钱,也该是他俩的全部家当了,可他们为何,会全给了罗庆这废物?”
“罗庆是何时告诉你,五公主给了他七千贯的?”
“大概,是在……对,你成亲的前两天。”
李攸眼眸一凝:“孔阳,让他签字画押!”
“诺!”
“哎……别别,不能签字,不能签……啊!”
当手掌被猛锤后,乔掌柜变成了嘤嘤怪:“呜呜……驸马爷,钱你拿了,印你盖了,可以放了小的了吧?”
李攸上下打量着这乔掌柜:“哦,还不行。”
“什么!”
“把他这锦衣给我扒了,什么档次,跟我穿一样的衣裳!”李攸说着,留给欲怒却不敢怒的乔掌柜,一个潇洒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