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唐家堡”三字,屋外的燕涵儿惶然失神,同时内心思绪急转:
“唐家堡?这不是我们西蜀国的那个亦正亦邪、捉摸不透的豪强家族吗?他们怎么和这里的人搭上了关系?”她正自思索着,便选择继续听了下去。
那中年男人哼了一声,凛然道:“这帮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我已经警告过他们了,可这群狂徒却认为我在虚张声势,甚至还说我们唐家堡只是徒有虚名,真当我唐士岩是吃白饭的吗?”
净宁道人嘴角一笑,语态云淡风轻:“那这些可怜人最后怎么样了?”
唐士岩整理了一下衣袖,眼中满是蔑意:“被我用袖箭射杀了两个,剩下的都跑了。”
“哈哈哈哈……干得好!”
净宁道人爽朗大笑,说完便将手中的茶壶端到了面前的一个茶杯上斟起了茶。
待茶杯水满,他随即端起敬至唐士岩面前,安抚道:
“一群鼠辈莫要见怪,士岩兄,请。”
唐士岩起身拱手称谢,然后接过茶杯饮了下去,脸上随即浮现赞赏之态:
“入口甘甜,清香醇厚,好茶!好茶!”
净宁道人神色怡然:“此茶名为大红袍,是我游历武义山带回来的,士岩兄若是喜欢,走的时候尽管拿去一些。”
唐士岩又拱手笑道:“哈哈哈,此等贵物我这粗人可享受不起,能被道长亲自斟茶已是大幸。”
之后二人又客套寒暄了好一会儿,可屋外的燕涵儿却慢慢没有了耐心,她偷摸来到这里可不是为了看他们闲聊的,刚得知那男人来自唐家堡,而且看样子地位不菲,她总觉得还会有更多她不知道的大事情,可眼下他们二人这会儿只是在说些无关紧要的闲话,渐渐的,燕涵儿便萌生了退意,想继续今天的‘正事’。
正当燕涵儿想要动身离开时,却听屋内的唐士岩突然开口道:
“道长,既然货已送到,有一件事我便直说了,我大哥,呃……就是我们的堡主,在我临行前再三嘱咐我,一定要知会国师莫要忘记我们之间的约定,还望道长有意知会。”
净宁道人身子一顿,但很快恢复自然,他慢慢走到另一处座椅上坐了下去,表情微微严肃了几分:
“贵堡主真是多虑了,家师德行高尚,难道会言而无信吗?”
唐士岩赶忙起身,并用带着几分歉意的语气回言解释:
“道长莫要见怪,国师的为人我们当然信得过,这几百斤的原料可一点也不便宜,我堡堡主几乎等于全额赠送,也足以见我们合作之诚心,只不过,总归是要有点……”
话刚说完,净宁道人又沉默了片刻,他毕竟不是愚昧之人,很快会意笑道:
“哈哈哈,贵堡主虽然豪气,却也思虑周到,既然如此,我明天就去禀明家师,让他老人家亲自决断,或许可以为你们拟得信据,另外……屋外的那些货物也必定不会让你们白送。”
唐士岩面露喜色,当即回礼:“多谢道长!若能得实物信据,我回去也有的交代了。”
说罢,净宁道人整理了一下衣领,而后也从座椅上站了起来,走出几步后负手侧对唐士岩而立,正色道:
“士岩兄,我这里也有一件事想要代家师询问。”
唐士岩见他这番严肃姿态,立马提起心来:“道长请说。”
净宁道人不看他,只目视大门方向接着问道:“家师曾于三月前委托你们唐家堡人替他搜寻‘扶摇古卷’一事,如今可有着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