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这一次属于祂的母巢没有阻止。
愉悦的心情让小怪物散发出来的威胁感如潮水退去,还不等阿舍尔舒口气,那挑弄着虫卵的尾勾猛然向下刺去。
哧。
原本因惊惧而发抖的初级虫卵陡然一僵,在被刺穿后彻底失去声息。
当它意识消失的前一秒,还忍不住细细呼唤着虫母——
妈、妈妈……
想要被孵化……想要见、见到妈妈……
曾由虫母基因认定为“孩子”的虫卵失去生命特征,正被尾勾轻慢地挑了起来,晃晃悠悠,悬空在阿舍尔面前。
温柔,又暗藏杀机。
他毫不怀疑,如果自己接下来的行为不符合怪物的期许,那么这截穿过虫卵的尾勾,或许会再一次穿过他的心脏。
阿舍尔鬓角边冒出冷汗。
大意了。
始初虫种的不可控性是他之前被杀死几次就已知的,怎么能因为虫母基因的影响而打破先前维持的和平?
阿舍尔心跳如鼓,宛若被无形的猎食者盯上,只尽可能地抚平呼吸和思绪,露出一双冷冷清清的铅灰色眼瞳,正安静盯着恍若炫耀的尾勾。
想要在模拟器的加成下存活,需要重点注意的是这只寄生在他体内的始初虫种,而他们之间的相处模式则是变成重中之重。
就目前来看,这是一只狡猾的怪物。
即使祂诞生不久,对整个世界缺乏具体认知,可这并不妨碍祂天生就有的敏锐和直觉。假以时日,祂将会在成长中拥有绝不逊色于人类的智慧,祂会变得更加聪慧、强大,也更加势不可挡。
不过现在,祂依旧是个处于幼年期的孩子。
电光火石之间阿舍尔的大脑再一次高速运转,划上重点标记的字眼被圈画了出来
——祂还是个孩子。
霸道的小怪物不允许其他新事物吸引走母亲的注意力,那么反过来讲,想要安抚祂,母亲大约要付出更多、更沉的偏爱。
祂要独一无二、仅仅属于祂的特殊。
阿舍尔或许知道自己要怎么做了。
他咬了咬舌尖,沙哑示弱道:“我……有些害怕。”
挂着死亡虫卵的尾勾歪了歪,像是在等待后文。
面容昳丽的青年知道自己目前所拥有的筹码少得可怜,好在他的“本金”还能继续起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