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容昳丽的青年知道自己目前所拥有的筹码少得可怜,好在他的“本金”还能继续起作用。
这一刻,他将自己仅有的一切all——
流着血的手臂在小怪物的感知窥视下抬起来,一点一点抚上尾勾,微凉的手指对比天生冰冷的细密鳞甲依旧温暖。
他全程都几乎小心翼翼,死亡几次的结局阴影还缠绕在阿舍尔的脑海里,那种无法挣脱的黑暗简直如后噩梦般难以驱逐。
手指圈住尾勾后的轻巧抚摸,让小怪物汹涌的杀意中出现了迟疑。
祂喜欢母巢带来的温暖和柔软,这是比虫类寄生体更加适合生长的环境。
尾勾的后半截在阿舍尔的手臂上卷了一圈,虫卵尸体还吊在眼前,战栗感浮出,很快蔓延至全身。
他抓到了这只怪物暂时所展现出来的弱点。
“抱歉,我不知道你讨厌它……我以为你会想拥有一个伙伴?像是之前那些虫群一样的伙伴,我……怕你会孤单。”
阿舍尔慢吞吞咬着每一个字,像是一位真正的母亲,正替他腹中最小的幼子担心着。
他有种直觉,这只怪物能够理解他所表达的意思。
环绕在青年小臂上的尾部收紧,但还抚在尾勾上的手指却依旧温和小心,似乎并不在意又一次被勒紧后绽出血珠的伤口。
血水被猩红的尾勾吸收,哪怕是劣质虫母所散发出来的气息也是香甜惑人的。显而易见,怪物并非无动于衷。
“所以……”
阿舍尔抿唇,温热的指腹抵着尾勾上的鳞甲蹭了蹭,“……别生气好吗?”
柔和地像是一滩水,这是曾经在阿舍尔实验室中的工作人员从未见识过的模样。
……又是这种感觉。
古怪的吸引力,和难以被拒绝的抚摸。
尾勾尖端紧绷,本体藏匿在母巢生殖腔中的小怪物,用灵敏且成蛛网般的感知神经映射出了青年昳丽的模样。
有种脆弱孤寂,又惊心动魄的美。
此刻始初虫种的词语库极端匮乏,祂甚至无法形容自己“看”到的场景。
直到漫长时间过后的某一天,那时候已经用人类姿态活动多时的祂,才对这一段画面恍然大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