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莲绫丝细光润,侯府库房里也仅有一匹而已,缝制的针线蹩脚却细密,看得出制衣的人是用了心。
衣裳长度合适,肩腰两处却窄了几寸。
“我再改改。”虞栖枝原本期待的神色有些黯然。
裴璟不耐:“行了。”
他依旧穿回他原来那身寝衣,将虞栖枝拦腰抱起,走入里间卧房。
虞栖枝脚上屐履掉了一只,人被裴璟放到榻上。
他俯下身来,指尖抚过她脊背,掠过后腰,虞栖枝轻轻颤了一下,脸蓦地红了,她顿了顿,轻道:“世子,这样不舒服。”
“那要怎样才舒服?”
“我腰疼。”虞栖枝道。
裴璟掀起她上衣衣摆,柔软衣料窸窣声后,虞栖枝后腰肌肤显露,目之所及,光滑平整,完全不像是有伤处的样子。
听着虞栖枝刻意放软的语气,裴璟不经有些好笑,但他还是配合问道:“怎么弄的?”
“严嬷嬷拿湿帕子裹竹条抽我。”虞栖枝坐起身,秀眉轻蹙。
事实上,再给严嬷嬷十个胆子,她也不敢拿竹条去抽虞栖枝的后腰。
至多只抽过几次虞栖枝的手掌心。
裴璟没答话。用湿帕子裹竹条这种又阴又刁钻的法子,确实不容易在身上留下淤伤。
他视线掠过虞栖枝光洁后背——但也不可能一点痕迹都没有。
虞栖枝的言语,裴璟依旧是不太相信,但无所谓。
当初他答应让人来院中教虞栖枝规矩,不过就是为了应付老祖宗。更何况,严嬷嬷还是何氏的人。
裴璟掌心在虞栖枝后腰轻轻抚过:“往后你不需要学规矩了。”
虞栖枝低低嗯了一声,伸手去勾他的脖颈。
“她平时还说过你什么?”裴璟问。
其实光凭严嬷嬷今日在府中庭院训斥虞栖枝的那番话,就足够犯上欺主。只是,虞栖枝似乎并不十分放在心上。
虞栖枝果然轻摇了摇头。
“但幼凝同我说,严嬷嬷对她很不客气,还曾经笑过她,头脑蠢笨。”
“嗯。”裴璟嗓音低沉平缓,叫人听不出喜怒:“还有呢?”
和裴璟在榻上闲谈,倒是难得少有的事。